最多也不過是自認倒黴,然後掏一百兩銀子出來把那借據贖回來而已。只是那幾個青皮的不堪還是讓譚縱心有疑惑,便仗著自己六品遊擊的身份,當堂要進行復驗,而且要親自鑑定。
而很幸運的,仗著後世那些電視劇、電影的功勞,譚縱的確在半個小時的筆記對比下,很快地就找出了借據的破綻。
“林大人,我已在七封信件上分別勾注,煩請林大人與借據筆記一一比對,必然能看破這張所謂黃生好生前親手寫手的借據的真相。”譚縱說完,等林青雲一臉凝重的分別比對完,直至將信件放下,譚縱卻是又站起來,看也不看已經完全跌坐一地的青皮們,直接劍指那他們道:“林大人,這回譚某應該有資格狀告這幾位百姓詐取錢財,攀誣大順官員了吧?”
譚縱這話一出來,堂外原本就有些騷動的百姓頓時就如炸了鍋似的鬧開來了。而堂裡的幾個青皮卻是直接面無血色的癱倒在地,便是那一隻強撐著的為首的那青皮這個時候也是一臉的枯色。
大順朝的律法雖然鼓勵百姓舉報官員不法,但若是攀誣官員的話,卻也是重刑!便是最輕的那也是臉上刻字、發配北地為兵,重的卻是先要在面上、身上刺字,隨後再遣往海外之地,當那茹毛飲血的野人!
第二一零章 平抑市價
譚縱從縣衙出來,期間並未和林青雲有太多的接觸,並且對於林青雲所謂的留一步敘話的邀請也婉拒了。在譚縱看來,林青雲在公堂上的表現已經足夠證明他的立場,甚至展暮雲在事前的退出都足以證明事態的轉變。這個時候再和林青雲走這麼近,就沒有什麼必要了,否則倒是容易讓林青雲誤會,以為譚縱缺了他個無錫縣的縣令就什麼都幹不了。
對於那幾個青皮,譚縱相信自己並不需要再去多什麼嘴。自己在那七張信紙上勾注的已經十分明顯,而且那些青皮裡也有人抵抗不住,直接就要求自首了。所以,這個案子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和譚縱沒了多大關係,再往下去就是讓這無錫縣的推官去量刑了。
至於這些青皮是判個發配北邊,亦或者是去海外拓疆,這些譚縱卻是懶得去想了。反正對於譚縱來說,這些青皮不論是哪種結果,都不值得譚縱去擔心他們會否有翻身的機會——即便在北地立了功,可也得先立下一定的功贖罪才行。
而再要爬到和六品遊擊相若的位置,以大順朝的規矩而言,怕事一輩子都難。
這一場案子的虎頭蛇尾讓譚縱很是有些意興闌珊,走出縣衙時竟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幹什麼。雖然明明身上一大堆事情,比如無錫縣的民心、比如閔志富的生死、比如南京全府內各支流、水域的水位,這些統統都被譚縱放在心上。
可這會兒,他仔細思考過後卻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有心想做些什麼,可官場上自有官場上的規矩,沒有上面的委派他卻是不方便出這個頭。至於原本的目的地蘇州府那邊,當閔志富被山越人劫走後,就已經沒有去的必要了。
不過,這麼一想後,譚縱卻是忽然記起了原本跟隨在那位死的極其冤枉的閔大公子身邊的那位巡捕司押司鍾慶春。他卻是隱隱記得,這鐘慶春雖然受傷不輕,但畢竟是活著回到了無錫縣,只是這會兒卻不知道這貨卻是躲到哪養傷去了。
至於鍾慶春會不會偷偷跑回蘇州,譚縱卻是想都不敢想的。閔志富被綁走,閔欣被殺,這鐘慶春如何敢回去面對閔家的人?要知道,閔志富被劫一事,即便連林青雲也是吩咐下去要暫時瞞著,否則整個無錫縣怕是早亂套了——連一府知府都保不全,百姓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安全感!
因為在想著事情,站在縣衙門口久久不去的譚縱卻是沒注意到兩邊從小門出來的百姓見著他卻是都紛紛避讓了開來,只是一邊避讓開一邊卻又對譚縱投去好奇的眼神。顯然剛才在公堂上,譚縱先抑後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