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讓這些人記憶猶新。
王坤雲這時卻是從後頭趕上來,輕聲詢問道:“大人,這便要回客棧麼?”
“回客棧?”譚縱卻是囈語了一聲,隨即卻是苦笑道:“回客棧去又能幹甚子?走吧,你們帶路,帶我去黃家看看去。”
嚴謹與王坤雲卻是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譚縱這又是幹什麼。不過對於譚縱的吩咐,兩個人自然不會有什麼話說,一前一後就帶著譚縱往黃家去了。
一路上,三個人穿著有別與常的公服,很是吸引了百姓的視線,特別是譚縱一身玄色,更是讓百姓指指點點。但凡有點見識的,卻是都看出來了,譚縱這身特殊的玄色衣服,乃是監察府的標準配置。一時間,議論四起,但更多的,卻是紛紛認為譚縱的出現,必然是南京府王知府請來協查山越人的。不知不覺間,這些無錫百姓對於山越人的擔心,卻是在譚縱的無意中降低了許多。
“老爺。”姚新推開門走進書房,見著自家老爺姚玉正在書案前作畫,便走到書案旁站定,只是住口不言,靜靜在一旁觀看。
姚玉這一副畫畫的乃是山水,姚新雖然出城出的少,但卻是也看出來,畫上的應該就是城外的姑蘇山。特別是畫中那一幢翠綠中的紅磚,顯然便是姑蘇山上的姑蘇庵。姚新知道,姚玉年輕時曾喜歡過一個女子,只可惜雙方緣分不夠,這女子最後卻是嫁了別人,最後又因為丈夫早死,甚至連孩子也夭折後,這女子心灰意冷下便捐了一身的身家去庵裡帶發修行。
這件事情在姚家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連姚玉的幾個子女都清楚。只是姚玉在這件事情上把持的極好,即便心裡惦記著,卻也只是偶爾讓人送些財米油鹽的上山去,自己卻從未進得姑蘇山一步,最多也只是在城牆上遠遠望上一眼。
所以,姚玉這畫畫的雖好,可那姑蘇庵卻也只能佔畫中的一角,概因姚玉看到的,就只能是這個樣子的姑蘇山。
將最後一筆畫好,姚玉將筆一丟,輕聲吩咐道:“找人拿去裱了,便放到畫室裡去吧。”
姚玉幾乎每隔一兩個月便要畫上這麼一幅,若是滿意的,就讓人裱糊了放好。若是不滿意,在書案上放個幾天,自然就會有下人收起來卷好束之高閣——撕了或者燒了卻是沒人有這個膽子,即便是家裡的幾個少爺小姐也沒這膽量。
姚新輕聲應了,卻是小心翼翼地拿雙手虛捧著放到了房裡頭的長案上。這畫不過是剛畫好,墨跡都還未乾,必須先在這陰乾了才能拿去裱糊。
姚玉在茶几邊坐下,等姚新過來斟上茶,這才發問道:“說吧,又有什麼事情?”
姚新卻是小心翼翼道:“黃家那邊又把價格提了半成,幾個掌櫃都差了人過來問,我們要不要跟著把價錢提上去。”
姚玉輕輕抿了一口茶後,雙眼卻是微閉著的,似是在回味茶在口中的餘香,好半晌後才開口道:“黃家是黃家,姚家是姚家。他黃家提價了,光我們姚傢什麼事?跟各個鋪子裡的管事說清楚,這次城裡遭劫,雖然鋪子裡流轉的銀兩少了,但坊裡的材料卻是一樣沒少。所以咱們這價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別跟著別人在那瞎起鬨。”
見姚新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姚玉不由自主就是一皺眉。只是這姚新乃是他打小的伴當,自九歲上學堂那會兒便在他身邊陪著了,這幾十年的感情下來,也不是這麼一兩次的表情能抹殺的。因此姚玉就鬆開眉頭沉聲道:“怎麼,你還有什麼難處?”
姚新卻是苦笑道:“老爺,我剛才去市面上轉了一圈,除了那幾家勾欄院外,很多鋪子可都提了價了。特別是米價、油價,都已經漲了兩成了。我們這樣還死守著價不動,可不是吃虧麼?”
“這是你想的還是那些掌櫃的想的?”姚玉斜睨著眼看了姚新一眼,見姚新嘴角一陣抖動,但卻是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