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清喬怔怔呆在原地,不知這段王爺怎麼又變臉了。
“你們!站在我家院子裡做什麼?”
忽然有個面龐焦黑的男子從屋子裡衝出來,滿臉緊張與提防。
耶耶耶?
清喬抬頭看看段玉,竭力保持心平氣和:“請問,這裡……不是你家?”
“不是我家。”段玉已在瞬間恢復為面無表情。
“你、你明明說過這是王府的?!”顧清喬出離憤怒了,“居然騙我!你這個鳥人!”
段玉輕輕哼了一聲,用不屑的鼻孔回應她。
“你,叫什麼名字?”他朝那焦黑男抬抬下巴。
“……王、王富貴。”焦黑男突然被前所未有的低氣壓籠罩,說話都有些結巴。
段玉得了滿意的答覆,笑意盈盈看回清喬:“我如何騙你了?小喬自己來評評理呀——”
他的笑容越來越越來越大,“既然這家主人姓王,難道這裡不是叫王府麼?嗯?”
我想砍人,可是我沒有刀。
我想投毒,可是我沒有藥。
在這陽光明媚的五月初夏,顧清喬沐在段王爺動人的微笑裡,提前體會到了什麼叫寒風蕭蕭,飛雪飄飄。
再看段玉一眼,她咬咬牙硬是把這口氣吞了回去,作為穿過來的新時代,咱說什麼也不能承認自己剛剛被一具化石耍了。
“……小喬覺得如何?我騙了你麼?騙了你麼?”可恨的段玉還在一旁窮追不捨。
“——夠了!”
清喬大手一揮,做個深呼吸,抬起頭朝段玉鄭重道:“王爺沒有騙我,是小喬自己想多了。”
段玉忙不迭點頭,居高臨下心情甚好。
於是清喬不再說話,以手捂胸,邁開沉重的步伐朝馬車走去……
“小喬對王府有什麼評價啊?”段玉跟在身後問,聲音樂呵呵的。
“——很好,很強大。”
清喬紅著眼,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蹦出這句話。
小風嗖嗖的吹,馬兒慢慢地追。
馬車繼續緩慢前行。
顧清喬此時已經完全失魂落魄,一個人躺在臥榻上發呆,呈死屍狀態。
吱呀,吱呀,只有車軲轆在轉。
馬車裡太靜了,靜的有個人終於坐不住,放下手中的書朝她摸過來。
“惱我了,嗯?”——溫柔。
“……”
“怎麼這麼小氣呢?你從小錦衣玉食的,難道還缺我府裡的稀罕物?”——撒嬌。
“……”
“哎呀,我也只是逗你玩玩,難道你以前就沒有糊弄過我?”——威脅。
“……”
“好了好了,我帶你去真正的王府轉轉,你要什麼我都給。”——無奈投降。
“……”
死屍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又僵了。
“梗”段玉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加大力度好言好語哄著,“你掀開簾子看看,外面並不是回尚書府的路——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死屍一個鯉魚打挺,詐屍了。
段王府是很大的,比尚書府大的多,最起碼尚書府裡沒有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碧湖。
嘩啦啦,嘩啦啦,像海一樣寬廣,卻比海更藍更。
清喬坐在煙波浩渺的湖心亭裡,有點呆。
她想過段玉有錢,也知道他奢侈,但她沒想到他居然是這般有錢,而且還這麼的……愛燒。
漢白玉的路面,明珠的角燈,璀璨奪目的純金大門……她數著自己一路上看過來的東西,眼睛都要被晃了。
喏,就拿她現在所處的湖心亭來說,亭身是用整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