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離開莆田寺西行的時候,一路上過的日子跟乞丐差不多,沒少受人的冷眼,自以為臉皮已經是練的頗有一番境界了,可此時此地,被人誤做了淫賊,就算是臉皮比城牆還厚,也擋不住臉紅了,磕磕巴巴的解釋道:“諸位,我……我不是……有意欺負這位姑娘……”
地上那帶著斗笠的女子,一昂頭,向眾人哭訴道:“鄉親們,大傢伙給我評評理,我就這麼好端端的走著,光天化日的他就……”說道這裡,那女子似乎是傷心過度,後面的話已經講不下去,又嚶嚶啼哭起來,那哭聲是叫人揉碎心腸,圍觀的眾人是無不動容。
自來英雄救美人,是天經地義的道理,那帶著斗笠的女子抬頭時,恰好背對著李文軒,李文軒沒瞧到她的面容,可這外頭圍觀的人卻是有不少瞧的清楚。此時這看熱鬧的人已經是圍了好幾層,有幾個年輕後生想要在這姑娘面前為她出氣的,當即就從人群中擠到了李文軒面前,緊了緊腰帶,又擼起休息,說道:“你這淫賊!快點向這姑娘道歉!不然別怪爺麼們不客氣!”
李文軒自己也糊塗了,不曉得那姑娘是被自己給碰倒的,還是她自己倒的,但是此時此地,哪裡還有那功夫細細分辨?若是能道歉了事,已經是十分求之不得了,於是說道:“好,好,我道歉。”說罷就一本正經的要向那戴斗笠的女子去作揖。
李文軒的身子剛剛彎下,卻聽那女子哽咽著說道:“我不要他道歉,我不稀罕,你欺辱了我,道個歉就要了事嗎?”
李文軒一想,也是,倘若這姑娘確實是因為自己那一巴掌給打翻了,就給人家道個歉,也實在是有些不夠意思,於是說道:“姑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不知道我要怎麼做,姑娘才肯消火呢?”
這圍觀的人多了,也就什麼人都有,當下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人,扯著公鴨嗓子喊道:“不如你將這姑娘娶回家算啦!”
若不是此地人多,李文軒定要將那人的嘴巴給堵上,可那姑娘聽到那人的調侃,腦袋垂的都怪貼到腳尖了,雙手捂著臉,一對小肩膀抖動的厲害,想必是哭的十分傷心。
李文軒張大嘴巴,一直“我……我……”的說不明白。
人群中又有人道:“人家這是好姑娘,跟了你豈不是虧死了?你還是賠錢吧,要不就送官!”
這個人說的倒是在理,一時四下許多迎合之聲。
李文軒給寒兒買了一把劍,又吃了兩碗麵,童老大給他的幾兩銀子也是花的差不多幹乾淨淨了,全身上下一共就十幾個銅錢,本來還想著買些饅頭路上好做充飢用的,但事情實在無奈,只好摸了出來,說道:“我……我身上一共就這麼多錢了……要是不嫌少……”
人群中又有人說道:“你這人,就這麼幾個銅錢就向要拿來糊弄人啊,不行!叫我說,還是把他送官吧!免得將來禍害別人家的閨女!”
李文軒身上揹著命案,又是剛從楊么的大寨裡出來,若是送進了官府,當真論起刑法了,腦袋怕是保不住,只能四下作揖求饒。
圍觀的都是瞧熱鬧的,生怕事情鬧的不大,李文軒也漸漸看明白了,知道自己想要脫身,還得求這位姑娘才是,於是一揖到底,說道:“姑娘,我實在是沒錢了,又不想進官府,求求你大恩大德,給我指一條明路吧!”
那姑娘一直雙手捂著臉,雖說暫停了哭聲,可身子還是顫個不停,見李文軒低聲下氣的向她求饒,手指頭呲開了一條縫,向李文軒身上打量了打量,說道:“只要不送你去官府,你當真什麼事都答應我?”
李文軒見這姑娘話語有了轉機,想都沒想,當即點頭道:“是的,但憑姑娘吩咐!”
那姑娘森然道:“我就看你身上這把劍不錯,應當挺值錢的,不如就賠給我吧!”
圍觀的人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