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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這個開場,像極了之前見柯夫人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周到有禮,言語中不見一絲犀利。忻顏不會看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那種人家都是這樣耍太極,將人轉暈了之後再放出軟刀子傷人。所以她只有淡淡地微笑,看著餘寧薇,不卑不吭:“我跟安誠剛在一起不久,還沒來得及拜見伯母。”

餘寧薇淺淺地笑了,典型的江南女子,一顰一笑都是萬種風情。

忻顏在心裡想,安誠不像媽媽,他的輪廓沒有餘寧薇那麼清秀精緻,而是英氣逼人的硬朗。安誠的那張臉要是用鉛筆畫出來的話,極簡單,寥寥幾筆就可以描繪個大概,更多的是北方的俊美。

餘寧薇又拿起了剪刀,另一隻手招呼忻顏:“陸小姐,你過來看看。”

忻顏走過去。

餘寧薇指著窗臺上一排花盆,有些心痛地說:“你看看,我給安誠買了這麼多花草,他這個人卻一點都不知道上心。旁邊這盆馬蹄蓮已經乾死了,這盆君子蘭葉子也枯了大半。等他回來,我非訓他兩句不可。”

忻顏想到安誠擺弄花草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這也怪不得他。他那人雖說縱橫花叢數年,卻還真伺候不了這些真的花花草草,他沒那個耐性。”

聞言,餘寧薇訝然地看著她。

忻顏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有些太放鬆了。

餘寧薇卻彎眼笑了起來。

眼睛彎起的角度,和安誠笑起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餘寧薇一邊笑一邊說:“忻顏,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敢這麼說他的女孩子。難怪少飛要我一定要見見你,說他堂哥雖然是個上天入地的孫悟空,我們家誰都治不了他,但是遇上你就像遇上了如來佛,徹底栽了。我還不信來著,今天看來,你還真不一樣。”

忻顏有些訝然,竟不知少飛是這麼在別人面前說她的,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餘寧薇剪下一片枯葉,放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別說花草了,安誠從小就不會照顧人。上小學的時候,我經常被班主任叫到學校裡,跟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學生家長道歉——他小時候可混著呢,不管男女,年紀大小,他都照欺負不誤。前兩天我聽說他肯耐下性子跟一個女孩談戀愛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二十九了,他這個年紀遇上你,不早不晚,剛剛好。”

說完她笑著看向忻顏:“現在可好了,以後安誠要是再犯渾,我身邊也多了一個教訓他的人。”

忻顏有些看不透眼前的狀況。餘寧薇這是開始接受她了嗎?還是她的太極打得太好了,前面這些只是溫柔的鋪墊,刀子其實在後面?

餘寧薇還是維繫著淺淺的笑容:“我是他媽媽,最知道他的脾性,他肯定惹你生了不少氣。他也算老大不小的人了,平時在外人面前裝穩重,其實還常常耍小孩子脾氣。忻顏,你多擔待點,別和他一般見識。”

忻顏說:“安誠其實對我挺好的……”卻有些不著邊際。

門又一次被開啟,安誠走了進來,有些著急的樣子:“媽,我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

餘寧薇在忻顏耳邊低聲說了句:“看把他給嚇得。”

又漫不經心地拿著剪刀繼續剪枯葉:“我這不是在家等你麼。”

安誠大步走過來,把忻顏扯到自己身邊:“我說的不是這裡。”又從上到下打量了忻顏一番,“你有沒有怎麼樣?”

忻顏搖頭。

餘寧薇忍不住笑了起來:“能怎麼樣?你媽我真能吃人?我來見見自己兒媳婦都不行?”

安誠見兩個人相安無事,母親的態度也依然平和,這才放下心來,攬住忻顏的肩膀,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是我媳婦,你想見也得問問我吧?”

忻顏瞪了他一眼:“瞎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