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沉默了一回說,“明白了。”笑了笑又說,“我真的變成笨蛋了。”
“現在有什麼電影可以看?”我換了個話題。
“沒什麼好看的,外星人和魔法師都沒有,這段時間只有言情片。”他回答,“每個戲院都在放The Wedding Date。”
“好看嗎?”
“不知道,應該是挺開心的看過就忘的片子。”
我們又扯了一會兒,說晚安,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睡不著,打掃了房間,又把郵箱裡信都讀了,可以回的都回了才睡覺。到早晨又覺得很困,用水洗了臉,化妝穿衣服去上班。9點鐘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接起來,是一聲輕而遙遠的“你好,寶貝。”是Lyle。
“我很想見你,可以請假嗎?”他說,叫我難以抗拒。
“一點鐘,在房間裡等我。”我簡單的回答,完全事務性的口氣,乾脆的掛了電話。佩服自己的涵養越來越好了,如果這也算是涵養的話。
放下聽筒,突發奇想,發了一條資訊給Nick,“幫我買The Wedding Date的電影票。”他的辦公室在一間不錯的電影院附近。資訊發出去才發覺忘記說是一張還是兩張,擔心他誤會了我要跟他去看電影,再解釋又怕是自己多事。直到快午休的時候,收到快遞,信封裡是兩張當晚9點半的電影票。我打電話過去說謝謝。他說不用客氣,後排的已經沒有了。他自己買的兩張也是第三排的。
“當然不是同一個廳。”他補了一句。這麼說,他也有兩張票,和一個候補的約會。
午休的一個半小時,在Lyle的床上度過。他知道我是不可以餓一頓飯的人,點了一份午餐在房間裡等我。奶白色鑲銀邊的骨瓷盤子、水晶杯子和銀質刀叉旁邊放著一枝細長小巧的白玫瑰。做完他想做的事情,那朵玫瑰被揉的粉粹,鮮嫩的花瓣撒在床單上。我盤腿坐在床邊上吃飯,他幫我把難切的雞肉從骨頭上拆下來一塊一塊的分好,這種情況下刀叉怎麼用我還是學的不地道。吃到一半,我把電影票拿出來給他看。
“去嗎?”我問他。
他點點頭。一次不清不楚的情人節約會,也是我們第一次去電影院。
25)1985年7月的超人
下午又有事情交我手上,加班到9點多。在樓下買了一個三明治一杯橙汁,在Lyle的車上吃。到了電影院,我東張西望的找Nick,很好奇他會帶誰來看電影。但連個影子也沒見到。Lyle則顯得和這個爆米花軟飲料的世界不太合拍。電影開場,我們在黑暗裡十指相扣,吻的有些過頭,相比之下銀幕上的情節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一個半小時下來,只知道里面有個男的也叫Nick,好像算是主角。
電影散場,走出放映廳的時候,我看見Nick,一個棕色捲髮身材苗條的女孩子跟在他身邊。他也看見了我,穿過人群打了招呼,介紹了身邊的人。我的Lyle,他的Alice。互相說認識你很高興,然後道別。
“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可能跟他在一起。”上了車,我對Lyle說。
他笑了笑,說:“松針和雪。”
“你鼻子真好,記性也不錯。”
“氣味總是最難忘記的。”他回答:“所以最好別用香水。”
“怕被記住?”
“怕被誤解。”他糾正我:“香水是字典裡的詞,頂多是一句現成的句子。而人本身的味道是一串密碼。”
“我的密碼是什麼,你解的開嗎?”
他靠近我,輕輕地說:“慾望和遲疑。或者介乎於者之間的東西,我一直在努力。”
子夜時分,他送給我情人節的禮物,一枚花型戒指,他幫我戴上,花莖把中指和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