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她與朱立軒互相陪伴著安靜看書的情景,心內不免嘆息,美好的時光總是太過短暫了。
玉樹捧來茶,有些擔心的道:“可不是,娘娘,二殿下那是不相干,如今聖上對大殿下青眼有加,對娘娘來說才是大事呢。”說著,聲音已經低下去。
“娘娘,聖上是不是已經動了心思?”芝蘭忍不住問。
“聖上動了心思倒也罷了……”榮惠接過清茶喝了一口,朱文燁動了心思也沒那麼多時間讓他決定了。就怕……“就怕是莊貴妃先動心了,也先動手了。”
r》 “娘娘的意思是?”芝蘭不明其意。
榮惠笑容玩味,喜善笑著道:“難怪二殿下一落了下風,那幾個講讀官忽然對大殿下就有讚譽了。”
榮惠笑歸笑,心裡卻是笑不出來的。
莊貴妃的背景雖然不足為懼,但到底也是皇長子的生母,若非如此,豈會有朝臣吃這套,敢為馬前卒。
馬富安自外殿進來,稟道:“娘娘,鹹秀宮的宮人來稟,說是錢婕妤那邊出了事兒,蕭太醫已經過去了……”
錢婕妤這胎本就懷得不算穩妥,她性子本就小心翼翼得很,又受過下毒的安胎藥那種驚嚇。不管是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哪怕風吹草動,她都已經勞動榮惠,甚至朱文燁許多次。
只是每次似乎都距離流產差了那麼一點,導致眾人都有了些狼來了的心態。
榮惠會去鹹秀宮,不過是為了擺出新晉皇后體恤下屬的姿態,卻沒料到,這狼來了的故事總算等到了真實版。
“娘娘,錢婕妤受驚落紅,胎兒已有小產徵兆,微臣無力迴天。”蕭太醫擦了把汗,沉聲解釋道。
“不會的!”錢婕妤顯得難以置信,慘白的臉上已沒有任何表情,雙目圓瞪,嘶聲向榮惠道:“皇后娘娘,嬪妾的胎兒不會沒有的,娘娘一定要救我!救我……”
榮惠被她攪得有些頭疼,呵斥一聲:“閉嘴,本宮又不是大夫,如何救你?你若再叫下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叫自己嚇得小產了麼?”
錢婕妤小產的原因,望聞問切中知情的蕭太醫當然不會對榮惠隱瞞。
原是昨夜入睡後,恐怕是懷孕以來一度神經衰弱,錢婕妤半睡半醒的下了床,不知不覺走到銅鏡跟前時,藉著月光和投影,竟然叫映象給嚇了一驚,差點跌坐在地。
雖然宮人為她壓了驚,但錢婕妤連發惡夢,竟就有了先兆流產的症狀。
這種因由,錢婕妤當然不敢叫人知曉,只是小產,不過是沒了晉位的希望,若叫人知道因由,只怕皇帝就要心生厭惡與遷怒。
錢婕妤雖是心痛難當,卻沒喪失理智,當即強壓住了哀慟,幾分哀求的看向榮惠:“還望皇后娘娘憐惜,憐惜嬪妾失子之痛,不要將……”
“荒唐,若要隱瞞,可是欺君之罪。”榮惠斜眉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緊張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心念一動。
蹙眉想了會
,她沉吟道:“你原是本宮捧起來的,本宮也不願見你失寵於聖上。”
錢婕妤見榮惠臉色鬆動,不由大喜,忙表忠心:“娘娘抬愛的恩情,嬪妾無時不刻記在心中,只盼能有幸服侍娘娘身側,一盡心意。”
榮惠挑眉,微翹唇角,思量著道:“要隱瞞下去,也不能生生隱瞞,不然你忽然就小產,怎能不叫人懷疑。”
錢婕妤似有同感,連連點頭,榮惠稍微往前走了兩步,接著道:“本宮倒有一法子,不僅把你撇得乾乾淨淨,還叫聖上對你心生憐惜。”
次日午後,榮惠倚在榻上看書,芝蘭正在她耳畔低語:”……三日後,兩位將軍便‘痊癒’,屆時聖上會在校場閱兵……“
榮惠隱約聽得外頭有人說話,遂揚聲問道:“誰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