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麗景苑那邊出了點岔子。”馬富安猛地跑進來,倒把芝蘭嚇了一跳,不待問又補道:“就在麗景苑閣樓的那條小道上,莊貴妃與錢婕妤倒在一起,血流了一地。”
“麗景苑?”榮惠放在手中書卷,葉侍衛的訊息果然不假,天氣若不錯,莊貴妃每日午後都往麗景苑吹風吃茶。
榮惠連忙起身換衣裳,宮人忙備儀仗,一行匆匆忙忙朝出事的地方趕。
雖說後宮是個慣常見血的地方,但那隻限於不見人的地方,像這樣光天白日下血流遍地,可不成樣子。
榮惠趕到時,莊貴妃已不見了蹤影,只餘錢婕妤一人躺在血泊之中,正以袖遮面,且哭且訴,稱莊貴妃害她失了孩兒居然還不認帳,大膽逃跑了。
她的周圍,已是圍了整一圈看熱鬧的內侍和宮婢。榮惠一行不聲不響的到來,給看熱鬧的人群造成極大的恐慌,看得出,他們極想作鳥獸散,但卻迫於宮廷禮儀,仍是規規矩矩地躬身下拜。
榮惠心笑一聲,卻是聲色俱厲的道:“誰要是敢胡言亂語,宮規伺候,都退下罷。”
只是這種事,這麼多雙眼睛看見了,這麼大的八卦價值,怎麼會沒人胡言亂語呢。
這當然是榮惠喜聞樂見的。
命宮人抬錢婕妤回宮診治後,榮惠便吩咐宮人將莊貴妃叫來,又囑人去承慶宮給皇帝報訊,畢竟沒了的是他的親兒子。順便自責一聲,是她榮惠這個中宮之主管制後宮不周,才釀成惡果,一定嚴懲云云……
榮惠在建寧宮正殿裡等待的功夫
,很快就有宮人來回稟,去福穹宮與去承慶宮的宮人一同回了,前者稟:“娘娘,莊貴妃往承慶宮負荊請罪去了。”後者道:“聖上正與莊貴妃在殿內敘話,奴婢將話帶給傅總管了。”
莊貴妃果然是個妙人。
此時她既然敢去負荊請罪,肯定是自認推倒錢婕妤乃無心之舉。畢竟莊貴妃多年來樹立的賢德形象無懈可擊,而莊貴妃已有皇長子,又一向不爭寵愛,那錢婕妤的腹中胎兒與錢婕妤本人對其都無動機。
這無心之過的可信度十分高。
幸而榮惠也沒想過憑這一件事就能撼動莊貴妃,只要莊貴妃與之前對錢婕妤安胎藥下毒一事有關……今日這無心之舉就變成了有心之舉。
而是否有關,榮惠說了算。
錢婕妤安胎藥下毒一事,榮惠為了摘乾淨自己,一早打點好了一切,將髒水往誰身上潑,只是舉手之勞。之所以遲遲沒潑出去,不過因為要事多,未曾將這起子事放到心上。如今既然用得到,也就信手拈來。
榮惠向喜善使了個眼色,見她退了下去,這才向宮人道:“往承慶宮去罷。”
話音未落,卻見一個內監冒冒失失撞進來,他十分慌張的拜道:“皇后娘娘,不好了!二殿下忽然發了癲症,周身痙攣,口吐白沫……”
“太醫怎麼說?”榮惠大驚失色,險些站立不穩,幸而被芝蘭扶住,她想到什麼,疾道:“可給聖上報信了?”
內監哭喪著臉,道:“娘娘,太醫們正為難著呢……娘娘,這種症狀奴才們哪敢先給聖上報信,魏公公說了,若是沒治也罷了,若是救治回了,若讓聖上得知二殿下患過癲症,豈不毀了大事!”
榮惠心一沉到底,自然明白箇中厲害,疾步走著道:“去雍徳宮。”
“娘娘,那內監瞧著有些眼生……”玉樹話未說完,迎面卻是來了一行人,細看之下,領頭的是承慶宮的高德子。
高德子如今與玉樹做了對食,對榮惠而言也是半個自家人,故而榮惠也不多掩飾,只道:“本宮這會子忙不開,有事不妨等本宮回來說。”
高德子見榮惠神色沉鬱不耐,不由一愣,眼見榮惠一行要出了建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