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明白過來了,請你喝酒。”
我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甚至把多年來沉積在腰部以下的智慧都上調到了腦子裡,終於覺得自己跟上了習總的思路,於是滾起來去找習曉北。
“那個範大哥,其實是可以對我動手的,剁個手指頭劃個臉啥的。如果他做了,你和你媽之間就難了,和他的關係也打了死結。可是他很聰明,什麼都沒做,你就反過來欠他的人情了。”
習曉北正伏在陽臺的欄杆上喝啤酒,我趴在他邊上,炫耀我的答案。
習曉北仰頭喝乾了啤酒,把啤酒罐在手裡攥成了團兒使勁扔了出去,夜色裡突然聽到有人大罵:“哪個混蛋扔的?有種你他媽站出來!”
習曉北頑皮地笑著又開了一罐遞給我,“再想想,還有呢?”
“他不會有事求你吧?”我腦中靈光一現,得意地喝了一大口。
習曉北的手開始在我的頸後不停地撫摸,許久,他拿過我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故伎重演又扔了出去。
“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我操 你全家!”又一次被擊中的倒黴蛋在黑夜裡不停地咒罵,習曉北開懷大笑,一邊拉著我向屋裡走一邊說:“蠻子我以前只是覺得你適合睡覺,現在發現你也適合和我喝酒,哥哥的人生算是圓滿了……明天你敢不敢和我去你範大哥的地盤走一趟呢?”
五
“你港版黑幫片看的太多了吧?”習曉北穿著一件便裝西服倚在門口,對於我在衣櫃裡翻找風衣的行為覺得極度可笑:“別忘了再找副墨鏡戴上,至於槍什麼的我實在是沒地兒找去,要不然把小胖子的模擬槍給你別腰上?”
我洩氣了,老老實實抓起件夾克套上,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在外面安排幾個人總可以吧?”
“要去就去,不去就在家趴著,再唧唧歪歪的……”
我“噌”的一下子從他身邊竄了出去,不給他欺負我的機會。
車子在一家叫做“意亂 ”的迪廳的後門停了下來,習曉北輕車熟路的在前面帶路,我覺得不能理解,難道他現在還經常來嗎?
“這地方雖然裝修了好幾次,但一直是範柏槐的地盤,包括他進去的幾年,有兄弟一直替他守著。”習曉北看出了我的疑惑,在一道狹窄的樓梯拐彎處停下來。
“當年他對我很好,所以今天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你只能聽著,知道嗎?”
我機械地點頭,心裡既興奮又擔心。習曉北輕輕摟過我,在我的額頭上淺淺的一吻,“別怕,有我呢。”
像以前一樣,我的心安定下來,這時上面有人走動,接著傳來一聲驚呼:“大哥,看誰來了!”
範柏槐的辦公室是個套間,總體來說更像個家。他穿著一件銀灰色的羊毛開衫,溫文爾雅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黑社會。我們進門的時候他坐在沙發裡沒動,但對於習曉北和我的到來還是有點吃驚。
“大哥。”習曉北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我沒敢跟著叫,站在他側後方。
“這不是幻覺吧習總,能屈尊到我這裡來。”範柏槐站起身,語氣有點自嘲,神情卻帶點倨傲,我能理解他的感受,習曉北確實非同往日了,而他還守在原來的地方。
“其實我很想常來和大哥喝酒的,可您總拿那件事先噎住我,您讓我怎麼辦?”習曉北一直在微笑,讓我感覺他十多年前就是這樣站在範柏槐的面前,微笑著調皮耍賴。
“那今天呢?為了這隻兔子就不怕被噎著了?”範柏槐抬手指了下我,我趕緊跳出來鞠躬:“謝謝範大哥不殺之恩!”
習曉北和範柏槐都笑了,屋裡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好多,這時有手下端上茶來,範柏槐拉著習曉北在沙發上坐下,我知趣地戳在一邊。
“季華也是好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