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不屑地挑嘴:“自私鬼!我回家告訴舅媽去!”然後,掉頭一個人匆匆朝前急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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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菜花黃了2(2)
劉浪、馬宏達還有別的同學都看到了這一幕。馬宏達說:“這黑胖子準是吃醋了。”劉浪問:“吃醋?吃醋了就一個人吃麥米粑嗎?”馬宏達便笑:“他沒有吃醋——不不,他沒有吃真的醋,他是吃你和安娜的醋?”他更加迷糊:“我和安娜哪來醋呢?”馬宏達就搖晃起頭來:“這,你這小孩就不懂了吧!這叫心裡吃醋。黑胖子見安娜跟你好,大家都對你們好,心裡就酸酸的。”他頓時明白,卻說:“這不就是嫉妒嗎?吃醋吃醋的,什麼詞兒!”馬宏達則反駁道:“嘿,‘吃醋’還不是詞了?我爸說,詞是群眾約定俗成的。誰像你們家,不與群眾打成一片。”他想也是,就一手搭上馬宏達的肩:“謝謝宏達哥教我一詞。”馬宏達有了這個意外的滿足,得意得直晃腦袋。
又走一會兒,馬宏達忽然顯出神秘地問:“劉浪,你有過吃醋的時候嗎?”
他回頭不解地看著馬宏達,搖搖頭:“沒有。”
馬宏達的嘴邊洩露出一絲笑來,說:“你還是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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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就會吃醋嗎?”他不服地反問。
馬宏達像成|人一樣老成地說:“大了就會的。大了會喜歡女的,如果你喜歡的女的與別人好,你就會吃醋。”
原來是這樣的把戲!他便不以為然地說:“那有什麼吃醋的,好就好唄,大家各好各的。”
“喲,”馬宏達禁不住笑了,“你還蠻大方的!”
他覺得馬宏達有些深奧,想了想,又懵懂地問他:“黑牛不分麥粑,安娜怎麼說要回家告訴舅媽去?”
馬宏達掉頭看他,似乎大為吃驚:“你和安娜同座,你沒有問她的嗎?她是黑牛的表妹,她媽是黑牛爸的妹妹,她就住在黑牛家呢!”
“喔,我沒想到問這些。”他便不好意思地抓撓腦袋。
“你真是一個小屁孩!”馬宏達又嘲笑他一句,一面拿手按在他頭上搖晃,晃得他“咯咯”直笑。
自此,劉浪心中有一種隱蔽的喜悅悄然滋長,且一度因了內心的喜悅而開朗起來。他看見了村前的梨花桃花開放,眨眼時開得像喜悅一樣激昂;他看見了村後的青筍破土,一夜間破得如嚮往一般堅強;他看見了河堤上的柳枝青翠而輕揚,總感覺在髮間與額頭飄蕩;他看見了林間的黃鸝起落翩飛,發現有幾隻的喙唇尚且淺黃;他看見了春天裡第一隻潔白的蝴蝶飛來飛往,飛向無邊菜花的金黃……於是,他也在春天裡飛來飛往,帶著一串新鮮的訊息去與同學們分享。
這個春天,無論是在家中、在上學的路上,還是在學校、在四( 1 )班教室,每當他的腦屏上流瀉著紛然的景象時,最終總會定格為無邊菜花的金黃燦爛,而此時便有金老師溫暖的微笑和安娜清純的歡笑在金黃的燦爛中交疊映現!
有一天,金鳳老師來到教室,說學校最近要求在語文課堂講毛主席的文章,她準備給大家講毛主席的詩詞《 卜運算元·詠梅 》。金老師在黑板上寫下這首詞,以輕柔的普通話朗讀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然後,金老師向同學們講解了詞的字面意思和寫實意義,讓大家自由發揮地想象和理解。可是,那時珠璣小學四( 1 )班的學生學語文一向是以認字、背詞、造句為目的,不太習慣“自由發揮”,大家一時都愣著。沉靜片刻,卻是安娜舉手起立。她清脆而明亮地說道:“《 詠梅 》一詞寫梅,用的是比喻和象徵,寫出了梅花的一種精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