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我、知、道。”他抬起眼,淺淺的笑容又如三月春風拂過,“我要謝謝知敏姐,終於讓我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麼了。”
她看著他眼裡透著的堅定,竟說不出話來。人總是要經歷些事情才會懂得成長,從這一點出發,她是幫了他一把。因而他的笑容是發自於真心,令她無言以對。
而正如墨深和許知敏所料,楊明慧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有了自己的結論。與丈夫在書房商談起。
“我覺得挺好的啊。”墨振聽著妻子的振振有詞,很不以為意地翹起二郎腿,閒適地翻閱起最新商報。
“你怎麼能說挺好呢!那是我們的小兒子啊。”楊明慧據理力爭,“她剛踏進我們家的門口,我就已經覺得這個女孩不像外表表現得那麼簡單。現在終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總之,這次回香港,我要把兩個兒子一塊帶走。”
“隨意。”墨振笑呵呵地放下了報紙,向妻子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們女人家呢就關心兒子有沒有受傷。我們男人家卻關心兒子能不能長大。我看這事挺好的,我家的墨涵摔了這一跤,要破繭而出了。”
經丈夫這一提醒,楊明慧不吱聲了。
“帶回香港總是好的。以墨深的能力,應該可以直接報考港大的醫學院。在香港打好了基礎,再到大陸這邊來進修臨床,是最佳的途徑。”
楊明慧更不作聲了。
墨振重新翻起商報:“明慧,記得幫奶孃收拾好行李。”
楊明慧還是那句話:“放心吧。”
兩個星期後,墨家兄弟突然從實驗中學退學,隔日舉家飛往香港。這事在師生間引發了廣泛的議論。其中心話題未免繞著之前在墨家養傷的許知敏轉。
許知敏對於前來詢問的人士,一律以微笑和無語相待。僅一副無辜的無可奈何,竟使得所有那些有點良知的人漸漸地消去了對於此事的好奇心。
喬翔始終沒有轉學,且這小子像是忽然變了性子,未再惹事生非,居然苦讀起了功課。荒廢了課業這麼久,現才知彌補自然要比他人辛苦得多。付出總是會有報酬的,在學期末考試,他摘掉了倒數第一的帽子,轟動了學校。
那日放學後,喬翔兩手插在褲袋,站在單車棚前面等著許知敏,支支吾吾了許久:“許知敏,我搬回老地方了。每天放學,我們可不可以一起騎車回家。路上有個伴,說點話,也才不那麼悶。”
許知敏淡定地答覆:“可以。”
梁雪對許知敏答應喬翔一事頻頻發牢騷。可是在慢慢接觸了喬翔後,也不得承認:這小子其實本性一點也不壞,而且非常重視情誼,這個想法與自己一拍即合。
兩年多的時間,就在這重新組合起來的三人組裡,歡聲笑語中默默地流逝。
偶爾,許知敏仰望那鳳凰樹的枝杈在天宇中交織蔓延,把持不住的思緒又飛向了那一天她初進墨家。記得他對她說,她十八歲的生日那天,他要先約定她。
“那麼,他們一直都沒給你寫信?”梁雪很是吃驚。
許知敏一看就明瞭:墨家兄弟有和梁雪保持日常的通訊。
“這個,或許他們太忙了吧——哈哈。”梁雪乾笑兩聲,趕緊轉移話題,“你十八歲生日快到了。我們那天一起出去玩吧。我給你好好慶祝慶祝。”
許知敏淺笑:“好。”雖知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可現實中並不是能事事盡如人意。
梁雪回到家,心中尚很慌亂:奇了,墨深和墨涵竟是離去後都一直沒聯絡許知敏。要不是今日自己放下了隔閡,主動問起,還真不知呢。怪的也是許知敏,竟然沒抱過不平。
“姐,電話,香港來的。”妹妹梁欣喊道。
梁雪忙跑出去接電話,話筒放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