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眾賓客環繞下,一襲火紅嫁衣的上官若凝靜靜的站在那裡,正等著戰王出來與她拜堂。
蓋頭下,上官若凝那白淨的臉上此刻滿是笑意,那笑意中透著幾分的志得意滿。
只不過,當府門外的動靜傳進來時,上官若凝臉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手中的帕子不由得握緊了幾分,眼裡劃過一抹狠色。
蘇璃月!
她怎麼還沒死!
……
而此時,戰王府主院——離園,書房中。
一個身著黑色蟒袍,戴著一張純黑麵具只露出眼睛、下巴和嘴的男人,身形筆挺的立於窗前,氣勢卓絕。
此人,正是戰王夜蒼冥。
世人皆知,戰王夜蒼冥自六歲毀容後便一直戴著面具,如今已經十七年之久。
只是,此時的夜蒼冥身上不僅看不出‘舊疾復發’的模樣,且還沒有半點新郎官該有的喜氣。
相反,此刻夜蒼冥周身散發著一種冰寒刺骨的氣息,顯然心情是極差的。
而此刻他的手上正抓握著一張早就乾涸了的血書,上面清晰的寫著一些藥材的名字。
而若沒有這張藥方,三日前的‘舊疾復發’可能成真,甚至極有可能直接喪命。
可——
三天!
整整三天過去了,他卻半點她的訊息都不曾找到,彷彿她根本沒回來過,或者回來了,卻又同五年前一樣人間蒸發了。
想到這五年,夜蒼冥的眼眶都紅了,眼底愛恨交織。
“該死的女人!”夜蒼冥咬牙,聲音裡極盡忍耐,如同困獸。
盛怒下的夜蒼冥周身氣息越發冷寒了幾分,手下微緊,若再多半分力氣,他手中那塊血書便能夠化作齏粉。
可終究,夜蒼冥鬆了力氣。
若沒了這張血書,那她回來過且還存於這世間的唯一證據就沒有了。
一想到此,夜蒼冥眼眸中便遍佈紅血絲,又怒又恨。
“該死!”
夜蒼冥一拳打在了一旁小几上,那小几瞬間碎裂,滿地狼藉。
恰是此時,書房的門被敲響。
“進!”夜蒼冥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而他將血書塞入懷中的動作快速而又透著小心的意味。
進來的人是夜蒼冥的貼身護衛之一的臨川。
臨川一進來,便感覺到了書房中壓抑的氣息,目光更是觸及到了那滿地的狼藉,頓覺頭皮發麻,壓力山大。
嚥了咽口水,平復了一下情緒後,臨川看著如平日裡一般無二一身黑衣的主子,微微有些晃神,更是忍不住嘆息。
世人都以為上官小姐是主子的心上人,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可誰又能知曉主子心中的苦楚?
“何事?”見臨川不動,且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夜蒼冥的聲音冷了一個度,身上寒氣更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冒,一雙冷眸更是透著殺伐之氣。
臨川一個哆嗦,立刻回神,身子繃直的大聲稟報:“主子,吉時快過了……”
話沒說完,臨川就差點咬住了他的舌頭,身子更是忍不住抖了抖。
就——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啊——怎麼就禿嚕嘴了呢?
若主子在乎這勞什子的吉時,三日前又何必當眾“舊疾復發”?
無非就是為了逃脫這次太后的賜婚罷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臨川就感覺到了落在身上的冰寒視線,只覺得背脊發麻,冷汗直流。
“滾——”
夜蒼冥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臨川:“……屬下這就滾——”
說著,後退著要出去。
只是,一張臉上滿是糾結。
在要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