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穿似的,小桃嚇得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敢說。
蘭溪失去了向望帝解釋的興趣,對他說這些簡直如同對牛彈琴,說不定還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放浪不如羞恥的女子,還是省省力氣吧。這半天跪得膝蓋疼,地上又涼,也沒起半分作用。
索性站起身拍拍土,靜立不語,望帝氣結,想逼她解釋清楚又拉不下臉,氣呼呼地說:“朕有叫你起來嗎?”
蘭溪揚起臉:“可皇上也沒叫臣妾跪,是臣妾私自跪了,所以又私自起來了!”
望帝氣結,瞪著她說不出話來,想重責她又捨不得,
蘭溪話說出去又後悔了,他總是皇上,無論如何能屈尊來看自己,卻看到那一幕,心裡吃味也能理解,何況雷恪還在他手裡,雖然有太后罩著不至於真要他的命,但還是不要激怒他好,好歹給人家個臺階下。
她復又撲通跪下,羞愧而撒嬌地說:“皇上,臣妾錯了,並非臣妾膽大妄為,實在這地上又冰又硬沒鋪地毯,臣妾膝蓋疼得受不了,怕凍出毛病,請皇上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望帝心裡一熱,明明知道她哄騙自己。一腔怒氣還是跑到爪哇國去了。
正待讓她起來,忽又看到灶臺上金黃噴香的餅子、炒菜、粥等物,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味,與他平時吃過的珍饈美味大不相同,正好他未吃晚飯,不由得食指大動,蘭溪打量著他的神色,小心地說:“讓臣妾起來翻翻鍋貼吧,小心烤焦了皇上就沒法吃了。”
望帝心裡一喜,她是邀他共進晚餐嗎?正待答應,忽又想起這頓飯是專為雷恪做的,一股酸氣直衝腦門,臉色復又變得難看起來:“朕何德何能敢吃你為別人親手做的晚飯!”
蘭溪差點被沖天的醋意燻得退後幾步,強忍住想笑的衝動正待解釋,望帝大概也覺得自己話語中的醋勁大了些,臉上有些掛不住,四下打量了一番小廚房,一幅挑錯得呈的樣子說:“這是怎麼回事?冷宮明明只能供應米麵雜糧等物,哪來的這些雞蛋香腸之類?莫非是宮務局的人有違宮規?還有冷宮的管事是怎麼做的?不經允許私放人進來?待朕命人細查,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蘭溪一看他較上勁的要鬧出一場事出出胸中惡氣,俗話說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可別被無聊的醋意整出一場大事。造成不必要的人間慘劇來。
她上前一步誠懇地說“皇上誤會了!這頓飯並非蘭溪為誰做的,就是蘭溪和小桃自己也要吃飯,不過來了人添雙筷子而已。至於親自下廚,那是皇上不知,自從來到冷宮後,每頓飯都是蘭溪親手做的。先皇說了,打入冷宮就是要認真改造悔過自新,就是不為這個,我們主僕二人也要吃飯呀,所以說不上是為誰親自下廚。”
望帝的臉色緩和下來,懷疑地問:“你就是削了位份打入冷宮也還是主子。怎可親自動手做飯?這個奴才呢?怕是因為雷恪來了才親自下廚吧!”
說完狠狠的盯著小桃,嚇得正在燒火的小桃縮著脖子不敢抬頭。
蘭溪哭笑不得,他就這麼在乎自己是否親自下廚給雷恪做飯?反反覆覆拿這個說事。
“皇上,請聽臣妾解釋。臣妾入宮時家裡貧寒,又是長女,所以從七八歲直到進宮時就為家人做一日三餐,雖然都是象今天一樣的粗茶淡飯,但還能做得來。入宮後和嬤嬤一直住在梅園和荷花島,雖有人送飯,但卻常常是些冰冷的殘羹剩飯,婆婆憐我年幼吃不飽,就用自己的積蓄央求管事的買了鍋灶米麵油鹽,又在空棄的地方種了些蔬菜,找了間空房子做飯,蘭溪跟她學了不少,也常常以做飯為樂趣,這一點皇上也知道,臣妾在琳琅宮時不也常常做些新奇吃食?而小桃自幼入宮後一直做粗使,根本沒有學習做飯的機會,說句實話,請皇上不要怪她,她根本就不會做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