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你去過三元巷不曾,要知道,咱廣陵府史上可是出過三位狀元的,連中三元,你懂不懂,解元、會元、最後就是狀元公啦。我猜呀,這紀少爺,考前一定是去三元巷拜過,這才老天保佑,一舉中試。”
“啊?你難道不知麼?這全是‘大德生堂’紀家每年做善事,這麼多年以來一直行善積德,老天保佑,他家府上才會出這樣一個解元公。”
“你說的是紀家長房吧!我可是聽說,這解元公,是二房嫡子。”
“管他二房長房,依我說,別說是我家,只要跟我是一個姓氏的解元公,我都厚著臉皮去認本家去。”
“這紀家少爺,竟然這樣年輕,他日高中狀元,金榜題名,跨馬遊街,這樣的日子也指日可待啊!對了,你可知道,這位紀少爺,可曾說親了不曾?”有好事的就問道。
旁邊人就鬨笑起來,說:“張老三,你莫不是想把你家胖閨女說給這紀少爺,紀大才子?”
“……”
一時間訊息就送到了紀家。紀母黃氏就吩咐人馬上去換了兩籮筐的簇新的制錢,在黃家門口當街派發。紀父則忙忙地換了外出的大衣裳,知道兒子一會兒要去廣陵府拜謝杜大人的,連忙也往廣陵府那邊趕過去。
傅春兒倒是聽了準信就往回走了,回到自家鋪子裡,笑吟吟地看著正捧著食盒往口裡扒飯的哥哥。
傅陽看見她,連忙停下箸,用詢問的神色看著傅春兒。
傅春兒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就笑著衝哥哥點點頭。傅陽見了,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傅春兒看著,覺得心裡是極貼熨的,可是轉眼一想,卻又覺得有些落寞。她私心裡怕是希望紀小七也能給自己送個信,告訴她這個好訊息的吧!
正在此時,一個人氣喘吁吁地奔到了傅家鋪子的門口,歇了片刻,才緩過勁兒來,對傅春兒說:“傅姑娘——”
不是別人,正是紀燮的書僮,侍墨。他原是與傅家上下都是極熟的。
“我家小七爺說,叫我給你送個信兒。可是我不知道你在鋪子裡,剛剛去了府上,才問得了的。小七爺叫我跟你說——”
說到這裡,侍墨又停下來大喘了兩口氣。
“小七爺叫我跟你說——”侍墨又重複了一遍。
天哪,傅春兒想,侍墨能不能拜託你一次把話說完。
“小七爺叫我跟你說——他回廣陵來啦!”
傅春兒一怔,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句話。
她憶起當日“馥春”開業,也是紀小七與自己作別,所說的那一番話。眼下這人在這個時候,竟然專門派人來給自己傳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難道就是告訴自己,他會說到做到,這次家來,就不會再離開了麼?
傅春兒垂下眼簾,暫時不想讓傅陽看出自己的心思。然而傅陽卻提醒了一下妹妹,紀燮中舉,總算是喜事,侍墨又是專程來報訊的,總得看看有什麼賀禮,正好可以託侍墨轉送給紀燮。
傅春兒啊了一聲,想起了什麼,就說:“侍墨哥哥,跟我來——”
侍墨訕笑道:“姑娘千萬不要再用舊時稱呼了,就叫我侍墨就好。”話裡透著恭敬,想來是紀小七與他已經說過什麼了。
傅春兒也不好說什麼,當下就把侍墨帶去了富春茶社。她確實留了好東西給紀七,在收拾中秋節禮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可是紀小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