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呢?
而且,黃家即使被查抄,也只剩那麼點家資,查不出什麼花兒來。黃家這場,應該不是一場無準備之仗,而是事先計劃周詳,謀定而後動的一件事情,廣陵府在一定程度下,充作了幫手,只不過廣陵府府尹杜毓那裡,知不知情,就不好說了。
傅春兒想到這裡,又憶起當日黃宛如回鄉的事情來。黃宛如夫婿的叔父,既然已經位居次輔,想來定是慣於揣摩上意的人。也許就是因為黃宛如夫家,得了京中的什麼訊息,希望力促黃韜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才由黃宛如千里迢迢,冒著嚴寒,一番周折,趕了回來勸說父母。怕是普通的信件,還不足以打動黃韜做下這樣的決定。
如果是這樣,那麼黃家必定會是後手無數,應該能立於不敗之地吧!傅春兒這般想著。不過既然黃家無大礙,她便不再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落燈之後,傅家所有的鋪子和作坊,都像是原先一樣運轉了起來。大德生堂那頭,也是一樣。因為素馨有孕,所以原先素馨照管這的那一攤活計,便由傅春兒先照管著,打算等找到人手之後再交接。
傅春兒的日子便一日比一日忙了起來。有一日,她去下鋪街那頭的鋪子,正巧路過埂子街。她見到同樣是分號,“薛天賜”,和“戴鳳春”兩家,竟然完全是兩樣的情形。
薛家鋪子裡,就如同年前一樣,熱鬧得很。傅春兒在門口站了片刻,就進進出出了數位主顧,其中還有不少是大包小包捧著妝品盒子出來的。傅春兒不由得咋舌,一般開年的時候,多是生意最難做的時候。一來作坊在過年的時候停工,所以鋪子裡的妝品往往青黃不接。主顧手中,也應該是積攢了不少年節之際走禮得來的妝品,所以一般來說,這時候生意應該極平淡才是。
此前,她路過“戴鳳春”的鋪子,就見到戴家鋪子裡的夥計,此時上工還沒上齊,只有幾個,個個都懶洋洋的,外間的夥計見到她站在門口,也不上前招呼,只自顧自篤悠悠地給貨架上貨。傅春兒站了小半柱香的時候,也沒什麼人光顧。
這會兒見到薛家鋪子的生意如此的興隆,傅春兒實在是忍耐不住,見到一位買了東西的婦人出來,傅春兒疾步上前,追著人家問:“大嬸,勞駕問下,這’薛天賜’的鋪子,還像年前那樣,買物件兒有折扣,還有送東西麼?”
那婦人愣了一下,點頭道:“是,還跟年前一個價,實惠得緊,又有東西送——小姑娘要是覺得好就去買點。”
傅春兒謝過了,眉頭皺了皺。據她所知,年前在薛家買妝品,便宜是便宜,可是一口價,沒的商量,也絕沒有送東西這一說。這位婦人,為何要信口開河呢?
三百十七章 二月二,作別
傅春兒帶著滿心的疑惑,又來到了自己的妝粉鋪子門口。下鋪街的這間鋪子,是由當日傅元堂留下的一個本地夥計日日守著,傅康會時不時過來看看。
傅春兒遠遠地立在鋪子外面,暗中看著。也是等了大約有小半柱香的功夫,才過來了一個主顧,進鋪子之後,沒過多少時間,就出來走了,手上似乎也沒有拿什麼東西。
傅春兒便在心裡嘆一口氣,跟著直接進了鋪子,問那夥計,剛剛那主顧進來有買了什麼沒有。
“沒有——”那夥計姓賀,年歲不大,但是人看上去很精明,“那主顧只是過來問咱們這裡有沒有年前免費送的手膏了。我便答沒有,只將我自己已經用了半瓶的手膏送了與他,請他莫要嫌棄。”
“嗯,”傅春兒對那夥計的回答還算是滿意,“那手膏這間鋪子裡也是沒有了,是麼?”
“還有幾個半瓶——”那夥計笑嘻嘻地從櫃檯下面取了幾個瓶子出來給傅春兒過目,“這些都是我裝的,半瓶半瓶的。如果再有主顧過來,我也還是這番說辭,這樣多半不會得罪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