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她這樣尖刻的樣子。
有些不對勁。
“但凡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姜扶光語氣透了幾分咄咄逼人,“你此舉,由內而外都透了輕慢之意,北朝焉能心平氣和?”
顧相頷首:“長公主言之有理。”
否決了歸還財寶這一提議。
南興帝面色和緩了一些。
姜扶光深吸一口氣,緩和了心中躁意,讓自己冷靜一些:“陛下,質子與城池孰輕孰重?”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不需要討論。
不管什麼時候,疆土都擺在首位,北邊的三座城池都已經完成了相關交接,南朝已經完成了邊城駐防事宜。
吃到嘴裡的肉,焉有吐出來的道理?
南興帝終於問:“你為什麼認為允質子還朝,北朝就會接受南朝表達的誠意,須知北朝皇帝,並不待見這個皇長子,甚至幹出了將嫡長子送來做質子的荒唐事。”
“兩國邦交,首重誠心,而誠心是建立在,雙方互相尊重的基礎上。”
姜扶光垂下眼睛,擋住了眼中越來越酸澀的情緒:“質子是北朝曾經恥辱的證明,南朝主動歸還質子,就代表雙方願意站在更平等的地位上,繼續商議和談一事,南朝沒有任何損失。”
“質子邦交不是一勞永逸,如陛下所言,北朝皇帝並不在意這個兒子,靠質子邦交維繫兩國和平,又有多少約束力呢?”
“眼下南北兩朝都有外敵環伺,誰都不願再起干戈,兩方更應該盡棄前嫌,開誠佈公,站在利益的立場上,再議對雙方更有利的邦交條款,兩國邦交,利益才牢不可破,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顧相當即表示:“臣附議。”
承安侯雖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長公主言之有理,承安侯府才是最不希望看到,南北兩朝再起干戈。
否則,承安侯府大敗北朝的功績,也將盡喪。
他低下頭:“臣,亦附議。”
南興帝這才柔聲道;“起來吧!”
他並非懷疑,她此舉有私心,而是他深知女兒脾性,知道她最重情義,公子玄來了南朝之後,助戚老將軍緩解了腿疾,還獻奇藥治癒了她母妃的病。
他聽說過不少,長公主同公子玄往來從密的訊息,也知道她有分寸,但他若不主動提出質疑,其他朝臣就會提出質疑。
姜扶光卻沒有動,只道:“臣,願意作為此次出使北朝的使臣,同北朝重新簽訂議和條款,請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