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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想今日卻收到了他遞來的訊息。

叫進綠水來拿了信封問她:“這信是誰放這裡的?”

綠水答道:“回小姐,是昨夜少爺讓小婢交給小姐的,因小姐那時已經睡下,小婢便先將信放在桌上了。”

如此看來,是昨夜嶽清音去了段府,段慈交與他帶回給我的。這信尾沒有署名,顯然是在嶽清音同段慈談過之後,段慈心中難過時寫下的。

心中一陣黯然,我本不欲傷他,卻又抵不過命運之輪的碾壓,兩個人皆未能逃過這一劫,只好遙遙為他祈禱,願他早日忘掉這一段記憶,尋到他此生註定的新娘。

摘下右手腕上的鐲子交給綠水,道:“拿去給了少爺罷。”

摒去雜念後再細想這信上內容,照這管元冬的生辰推算,其現今應當已是三十大幾歲的年紀,入宮為匠有二十來年,家中已無親屬,並且尚為婚娶。

信上只寫了他是太平城句芒區地魁坊人氏,具體住址以及家世背景卻一無所知。然而他既是本地人,其家世履歷必然會備案在太平府衙的民生檔案中,若想查詢,只能……只能去找季燕然。

自嶽明皎強行訂下我與他的親事後,他便再也未曾登過門,想來是既要避嫌又不想見了面尷尬。雖說他與他那已過世的母親有過約定,但此情此景下卻也不能再作推託,因為一但他推託了這門親事,嶽明皎便是犯了欺君大罪,他同我倒成了一樣的——這親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既然見面難免尷尬,這管氏工匠一事也只好暫放。

由於嶽明皎已經同我挑明瞭訂親之事,是以全府上下便也不再瞞著,連日來打掃得不亦樂乎,尤其我原來所住的那院子,從頭到腳地進行了一番修葺,刷了新牆粉,油了新房漆,傢俱等一干擺件全部換了新的,舊的被移到了我現在所住的嶽清音小樓的房間,說是直到我出嫁之前都要先在這裡暫睡,新房間還要晾上一段時日。

三日後,岳家受邀的親戚們登府赴宴,請的都是住得距太平城較近的人,不過是為了來此給我的訂親做個見證。季燕然做為準新郎自然也要來參加,而因他住在江南家鄉的父親距此太過遙遠,便沒有將其請到場。

照理說,訂了親的男女直到新婚當晚之前是不能再見面的,然而天龍朝的習俗卻很開放,訂親宴上需待婚男女雙雙給在場見證人敬酒。這一規矩嶽清音前日便已對我說了,我問他可不可以裝病臥床不去敬酒,他只冷冷瞥了我一眼,道:“訂親日若有一方臥病在床將被視為不吉,男女雙方皆須入寺院受洗七日以除身上魔障。待受洗歸來仍要辦宴敬酒,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去。”

於是只好強打精神,任由綠水四個丫頭擺佈著化了精妝,穿了套新做的衣衫,靜等晚宴開始。

至差不多時候,傳話小丫頭前來傳訊道:“小姐,老爺請小姐至前廳敬酒。”

於是起身帶了丫頭們慢慢行往前廳,尚未至廳門便聽得廳內傳來一陣的歡聲笑語,心內不由一陣怦怦,倒不是怵裡面人多,而是,而是怕見到那個如何避也避不過、逃也逃不開的冤家。

深深地做了幾個呼吸,心一橫,牙一咬,硬著頭皮邁上臺階去,守門丫環輕輕推開門迎我入內,頓時滿廳的喜氣撲面而來,在眾多親朋的各色衣衫各式笑臉中,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卓然而立談笑自如的男人,他黝黑的眸子越過模糊的背景牆似的賓客們,直直地望在我的眼底,眼神中帶著憐惜,帶著無奈,帶著撫慰,帶著得與不得、幸與不幸的複雜情意,令我不堪與之對視,微微地低下頭,緩步行至立於主位旁的嶽明皎身邊。

嶽明皎便笑著一手拉過我,一手拉過季燕然,向著賓客們笑道:“來來,下面由這對兒準新人給大家一一敬酒,多謝諸位為兩個孩子的親事做此見證!”

說著便離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