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將視線調轉到眼前充滿典雅禪意的庭園造景。
他的家,是個佔地廣闊,華麗和復古兼備的日式豪宅,富麗堂皇的程度令人咋舌,卻沒有任何溫度。
“我想你這次回來,你爸應該也沒有給你好臉色看吧?”山下麗子優雅地舉杯啜飲,微挑的眉毛讓她的表情看來竟有些幸災樂禍。
“父親很忙,我只和他打過一次招呼。”
“真沒用!你明知道他是不想看到你,就應該主動去找他,跟他說明你疑似洩密的事情其實全部都是那個繼輝海栽贓你的呀!”
“母親,這件事情還在調查,而且我相信輝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哼,你就是這麼心軟,才會從小到大都被他踩在腳底下!他只不過是小老婆生的兒子,你才是這個家的長子啊,為什麼你反而事事不如他?你知不知道你這麼沒用,把我的瞼都丟光了!”
山下麗子難得失去了往昔的從容優雅。她就不信,身為一個女人她贏不了葉冬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將大部份的愛都投注在那個出身平凡的小老婆身上,結果現在連她的兒子都慘敗給那個賤女人所生的兒子!
瞪著兒子的側臉,她悄悄捏緊咖啡杯。
為什麼?為什麼恆宇偏偏不像繼輝海那樣,長得和丈夫那麼神似?!丈夫總是不吝嗇的在外人面前驕傲炫耀繼輝海的一切,說那個賤人生的兒子不但長得像他,就連卓越的能力都整個遺傳過去!
感覺到母親憤恨怨懟的視線,繼恆宇悄悄嘆口氣,放下咖啡杯,“母親,我想起我還有些事要做,抱歉先離開了。”
能夠理解母親心裡的苦是一回事,但是被自己的親生媽媽像仇人般含怨瞪視著……縱使他已經是個獨立的成年人,仍是難以承受。
就在他踏離幾步之後,山下麗子忽然開口,“我昨天跟你舅舅談過了。”
他停下腳步,皺眉轉身。雖然他的舅舅松本貴剛是個律師,但是在他看來,舅舅更像是個披著溫文外表的文化流氓!“您跟舅舅討論什麼事情呢?”
“當然是你被懷疑洩漏機密的事情。”她轉動描畫美麗的雙眼,“你不知道我為了你可是傷透了腦筋,結果你卻只會窩在自己的房間裡,根本看不出你想要化解你父親對你的誤解。”
“母親,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這件事輝海還在調查——”
“就是給那個小於調查我才不放心!他一定會趁這個機會重重打擊你的,你曉不曉得?”
繼恆宇不再開口,因為知道多說無益。
山下麗子睇了兒子一眼,“總之呢,你舅舅幫我想了一個替你解套的好辦法,這個方法一定有效。你等會兒記得打個電話給他,好好的跟他說聲謝謝。”
解套的好辦法?他的眉頭皺得更緊,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個狡猾的文化流氓會想出什麼正派的好方法?
“雖然重要的機密檔案只有總經理以上的層級才會握有,但是跟在你身邊的貼身秘書如果有心要竊取的話……那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吧?”
他困惑了幾秒,旋即錯愕地瞪著眼前這個優雅從容的女人。“母親?!”
她是怎麼……跟他睡在一起的?
飯店房間裡一片幽暗,只有床頭的小夜燈透著溫暖柔和的昏黃光暈,不僅在床邊的精緻圓桌上投下一圈光影,更照亮了她身旁的男人,在他精壯的臂膀上撒下一層淡淡的柔金亮澤。
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大夢初醒的她揪著棉被不敢亂動,直到確定身旁繼輝海的呼吸聽起來規律而沉穩,顯然睡得很熟,這才放鬆下來,緩緩籲出憋在胸臆的那口氣。
牆上的精緻掛鐘告訴她現在是凌晨三點。老天!自己睡了多久了?她記得幾個小時前,自己追著受傷的繼輝海上了樓,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