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含笑。
我從側面看到他的輪廓,感覺他心情很好。
也許,在那一刻,我們都忘記了曾有過的隔閡,就像在做一場永不醒來的美夢……
古董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頂樓,爵士樂的曲調悠遠又曖昧地傳來,到了門口,服務生問:“您好,先生,小姐,請問預訂過嗎?”
周照笑了笑,說:“沒有預定,請隨便幫我們安排兩張吧檯位就可以。”
服務生於是點點頭,將訪客登記簿轉到周照面前,周照簽上中英文名字後,服務生把我們領進了俱樂部。
剛在深紅色的吧檯前坐下,我就被舞臺上演出的曲目所吸引,非常地道的黑人爵士樂,非常地道的爵士樂演奏家,在薩克斯和小號的伴奏中,渾厚浪漫的女中音輕吟曼唱,如夜鶯啼囀。
在一曲韻味十足的“as time goes by”的曲子完畢後,酒保將當晚特調的飲品送到我們的面前,周照端起來喝了一口,轉頭對我笑著說:“今晚,可以放肆一點。”
他含蓄地表示,今天的我是“被允許”喝酒的。
我笑了笑,拿起檸檬水的杯子喝了一口。
我有自知之明的。
周照拿酒杯和我的玻璃杯碰了碰,他笑得更舒心。
控制,與被控制,終究……人還是享受控制另一個人的快感……
而我,在他眼裡,是否已逐漸被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