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一小會兒工夫,阿雷雅已經來到凡爾德大人前面。這個老人正仔細地端詳著赤火劍,仔細地觀察著這件至寶上每一個細微之處,臉上鬍子都在顫抖。
凡爾德大人年紀看起來已經接近六十歲,實際年紀也許更大一點。在年輕的時候他定然是一個高大強壯而又英俊的人,時間已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跡,但他依然是一個骨架很大、肩膀寬闊、胸膛厚實的人,形貌強壯敏捷猶如一隻鷹隼。他的頭髮已經全白,鬍子卻還處於灰白狀態。在他抬頭看見阿雷雅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王子殿下!”凡爾德喊出了個稱呼,讓阿雷雅只能露出一絲苦笑。
“我知道的,噢,我就知道的。您一定會回來。我早該知道的,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一直在等您回來。”老人站起來,走來走去,似乎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我就說您該回來了,你確實回來了……”
阿雷雅剛想開口,凡爾德用一個手勢阻止了他。
“天啊,我真的太激動了。王子殿下,您就和您父親一模一樣。當年把您送走的時候,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塔文爵士是一個可靠的人,勇敢忠誠、武藝高超,有他保護,您一定可以平安地成長然後歸來……”
“我……”阿雷雅再次想開口,然後再次被打斷。
“啊,請原諒我的愚蠢,我居然讓您就這麼站著。請坐下來,喂,快拿酒過來,別拿劣質的酒,拿那瓶紅色的……”
“不必了。”阿雷雅終於找到說話的空。
“啊啊,當然了,現在喝酒還太早,酒應該在勝利之後喝,您的父親總是這麼說的。王子殿下,您已經讓那個僭王待在不屬於他的位置太久了,現在您終於回來要把他趕下不屬於他的御座了,太好了,太好了。”老人高興地搓著手。“很慶幸諸神沒有把我提前帶走,讓我可以見證您榮耀的時刻……”
“我不是因為那個目的而來的。”阿雷雅打斷了這個老人的話。他說話的語氣像盆冷水一樣澆滅了凡爾德大人的熱情。
“您不是來收復您的王位的?”凡爾德愣了幾秒鐘,那表情彷彿被人猛打了一拳。
“我對那種東西毫無興趣。”阿雷雅回答。那老人的表情讓他不禁感到一陣愧疚,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要擔心,我有您要的東西——威博家族的全部資源都可以任您支配。只要豎起您的王旗,所有真正忠實於王室的貴族都會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阿雷雅臉上的冷漠說明了一切。
“那您是……”老人依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因為我聽說您和我父親是好朋友,我想,作為故人之子的身份,也許您可以幫助我。我需要一支軍隊,去奪回被盜走的黃金,以洗脫我朋友的罪名。”
凡爾德的臉沉了下來,他頹然坐下,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低聲地問。“你應該知道你的血統,也知道現在高居王位上的人並不配那個王座。”
“我在北方長大……我已經看見了太多的戰爭,也看到了太多的悲傷。我不想因我而讓無數的人痛苦。”
“但是這是不同的,你的行為是正義的,你有完全正當合法的理由……”
“戰爭無所謂正義,只有痛苦和破壞。”阿雷雅本能地撥動了一下他隨身攜帶的琴,“這就是我成長過程中學到的。我現在只是一個吟遊詩人,也僅僅是一個吟遊詩人。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就會離開,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他已經用戰爭來證明了自己的力量,那就讓他得到那個王座吧!”
“就讓那個殺了你父親的人在巍巍高位上得享天年?塔文爵士怎麼教導你的?!”
“他沒有教導我多久……塔文捲入了蠻族人的戰爭,他在戰爭中成了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