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然後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被殺死了。現在我所做的是我自己的選擇。”阿雷雅回答道。“已經有太多人喜歡用別人的痛苦來裝點自己的榮耀了,所以我希望成為一個帶給別人歡樂而不是痛苦的人,所以我成為一個用音樂和故事娛樂大家的吟遊詩人。”
沉默了幾秒鐘後,凡爾德再次開口。“塔文有沒有把你父親的事情告訴你?”
“很多人向我講述了這個故事,包括教導我音樂的老師。兩個王子為了爭奪王位而發生一場內戰,我的父親戰敗被殺……同樣的故事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只是版本不同而已。”
“戰敗?我們怎麼可能戰敗……”老人的鬍子抽動了一下。“流傳在人們口中的並非真實。一場戰爭是件可怕的事,但是我忘不了那種心碎的美……太陽在草原上落下的時候……成千上萬的人倒在了血泊中,空氣中滿是呻吟和哀哭。夕陽的殘輝照耀著我們頭頂的天空,見證了這場壯闊的血戰……金色的光輝、紅色的鮮血、碧綠的草原,如此美麗,美得令我落淚……那一天你的父親如同戰神親臨,他馳騁衝鋒,所向披靡。你不知道他的身姿是多麼勇猛,所有的敵人在看到他的王旗時就尖叫著開始逃跑。那些最有名、最勇敢的戰士緊隨他後,如同雄鷹撲向雛雞一樣。我們瞬間就粉碎了敵人左翼的前鋒。那一天本來是屬於他的,僭王的軍隊節節敗退,勝利距離我們是如此的接近,宛如低垂在樹枝上的蘋果,觸手可及。
“我們打垮了敵人的左翼,就在士兵查點傷員,準備在右翼的牽制下再次進攻僭王的時候,那個偵察員趴在馬上跑向他。你的父親看到了那個傷員,以為他要向他報告敵人的軍勢,或者向他要求援助。他關心每一個士兵,那就是他犯下的最大錯誤。我和另外一名騎士跟隨在他身後,但卻沒有及時提醒他防範危險。如果他手中拿著赤火劍,那麼那個刺客躍出馬背時就會被砍成兩段。但是他的劍已經在鞘裡,沒有來得及拔出。刺客將他撞落馬下,在我能夠幫忙前,刺客的劍已經刺穿了你父親的胸膛。我忘不了那個刺客……他的右手無名指比普通人短一半!!
“後來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我親自見證了大部分……僭王的攻擊,施法者部隊的逃離,僱傭兵的叛亂……我們扭轉頹勢的反攻……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在你父親被刺殺的一刻戰爭已經結束。
“你當時尚在襁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送走,送到僭王之手無法觸及的遠方。最後我率領剩下的人和僭王定下一個約定,以臣服為條件換來我們的人身安全。他們譴責我怯懦膽小,但我並非如此。我只是在等待,等待你成長後歸來。
我們失敗了一次,但這一次我們不會再失敗!”凡爾德聲音高亢起來。“僭王根本不配……”
“他也是王子。”阿雷雅提醒道。“而且他是兄長,比起我父親,他擁有優先的繼承權。”
“兄長?那為何他無法拿起赤火劍?王子殿下,這劍只承認王族血脈,而僭王根本沒有繼承高貴的王族之血,他是那個賤人私情的孽種!他血統卑賤,根本不配成為國王!如若他能拿起赤火劍,那麼你的父親根本就不會起兵,也不會有什麼戰爭……”
“馬爾提林已經更換過近十個王朝,這些王朝之間並沒有血脈聯絡。血統和王位之間並無必然的聯絡。”
這一句話彷彿是塊砸向城堡的巨石,讓凡爾德整個人都在動搖。他的目光黯淡,鬍子抽動不止。
“你根本辜負你身上高貴的血!你不配當他的兒子,你是個懦夫!”他的憤怒消失得就像出現得那麼快。阿雷雅看到那種因為絕望而帶來的抽搐,那種比鋼鐵割裂血肉所造成的痛苦更可怕的精神上的創傷。這個老人一直為希望而活,如今這希望卻徹底破滅。
“他們稱我們為叛徒,但我們對你父親是那樣的忠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