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起惻隱之心。
酒精讓陶綺言的大腦變得慢了,沒有想到為什麼看上去參加宴會的賓客會有資格來到接近頂層的私人套房。而且這個賓客還是一張亞洲臉。
何況她好像沒辦法拒絕這條長長走廊裡、孤零零的老人,他努力掩飾蒼老的樣子總讓她想起外公,於是毫不費力地、眼圈就紅了。
所以她只是朝老人走過去,俯身用英文低聲問:“先生,你需要幫助嗎?”
老人沉默地審視她,像是分辨她的每一絲表情,最後因為話說得不太標準,只能誇張地張大嘴,才吐出依舊含混的單詞:
“請把我帶到樓下的套房。”
陶綺言點點頭,把紅酒交給老人,自己繞到輪椅後面,推他下樓。
電梯剛停到樓下,就看到一個菲傭站在外面,像是專門在等誰。見到陶綺言推著老人下來,警惕地就要接手輪椅,見老人一臉放鬆,陶綺言自然鬆開了手。
老人手一抬,菲傭立刻不動了,他剋制著嘴唇的抽搐,十分紳士地朝她行了個標準的脫帽禮。
“再見,美麗的小姐。”
陶綺言輕擺手,腦中斷了的弦接上了一瞬,覺得老人臉上的笑,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她低下頭,轉身走進高速電梯,忘了老人懷裡還抱著那瓶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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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在八十九層,她靠在電梯裡側,看見頭頂的鏡面上,自己潮紅的臉,摁了一層。
好在她始終拿著自己的手機,此時她打算告訴印洲,自己要先一步回去了。
這很沒禮貌,她知道,但她實在不想回到宴會廳。那裡有譚鬱川,她要離他遠遠的。
她抽了抽鼻子,走出電梯,夜風吹到她裸露的肩頭手臂,才發現自己的外套留在了套房裡。
她抱著雙肩,走出大廳,孤零零站在高聳入雲的大廈前。明明只是丟了件外套,明明只是有點冷,怎麼就這麼想落淚。
陶綺言垂著頭,想先叫來一輛車,指尖在軟體上點點劃劃,沒兩分鐘,聽到有車輛停到自己身後。
來得好快。
她從手機上拔起沉重的腦袋,轉身看見賓士鋥亮的車門。
她伸手去摸索後門的把手,然後手就被摁住了,下一秒眼前一暗,有個人站到自己面前,離她很近,她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雪松木香。
好聞得她鼻頭髮酸。
然後帶著同樣氣味的西裝外套就落到自己肩上,她被牢牢實實攏進一座穩妥踏實的城堡。
感覺到頭頂被輕撫,她終於有勇氣抬起頭,看清了他的臉。
怎麼又是譚鬱川。
她低著頭,下意識抵著他,不讓他靠近,譚鬱川這次似乎也沒想逼她什麼,除了把她籠罩在自己的佔有範圍裡,沒像之前那樣嘗試碰她。
於是她膽子大了,抵著他的手掌用了力,小聲但堅定地說:“你走。”
他指腹帶過她被風吹亂的髮梢,輕聲道:“你醉了,送你回去。”
跟宴會廳裡完全不同的溫柔語氣,陶綺言現在聽不出來分別,只一味搖頭:“我不跟你走。”
“言言。”他似是嘆息一聲,“外面很冷,我送你回去,就走,好不好?”
“我不跟你回去!”陶綺言猛地發力,把譚鬱川往外推了半步,氣來得毫無緣由,“譚鬱川你聽不懂話嗎!”
譚鬱川頓住,少頃,輕笑,聲音飄散在夜風裡,“你不跟我回去想和誰回,那個印總嗎。”
“怎麼可能。”
他強勢地上前一步,比剛才更近,低頭就能吻到她的額頭。陶綺言被逼得後退,身體貼在車門上。
她不知道她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