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生活的本質。
“此刻我就在亮光光的草場看小說,就如同站在世界盡頭,旁邊滿實是打籃球的學生,看著看著就覺得青春,有種己身已老的感情,不自覺的心裡又甜又酸,我戴著帽子,光線從各處穿梭到達眼底,全身披金,仿若透明,擬嘆一聲流水清音卻似無言。
有很多美好的風聲與我們僅一指之遙,而我們總無視走過,卻忘記戳破那層透明的隔膜。
在人群中真的會有安全感,即使孤獨者也是有託付的,而一個人時卻是真正地品位孤獨,但會於幽暗中綻放靈魂。”
阿土信裡說:“樓下的桂花開了,當時春葳蕤,桂華秋皎潔,現在正是時候,宿舍裡香氣盎然,縱使並不喜歡香味也十分高興。天氣不冷不熱,心情也是好的,人也變好看了些。”她說她很忙,但很充實。很驚訝能收到她的信,她一向並不與人聯絡,寫信更是難得。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知道是餘暉。
“什麼事?”儘量微笑,用輕鬆好聽的語氣。
沉默了一會,他說:“我在大智路,我在Colour等你。”電話裡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我批上外套,入夜的風吹到身上還是有些冷,我依稀記得今天的氣溫是17~28℃。攔了一輛計程車就直奔Colour,那是我們常去的咖啡店,可我們卻從來沒有在那喝過咖啡,更多的時候我會叫上一杯原味奶茶,而餘暉則夾著一根菸慢慢地啜完一杯苦丁。
Colour二十四小時營業。透過玻璃我看到餘暉穿著藏青色的襯衫,安靜地坐在角落的位置,頭髮有些凌亂,臉上是麻木的,顯出疲憊,眼睛盯著那一杯苦丁,手上的煙是點著的,卻任憑它自顧燒著。突然不想進去,這樣的情景使我不安,我害怕會有我想不到的事發生。“出乎意料”是我現在最不能容忍的,因為我此刻還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還沒預備好迎接更多的意外。
我站在門口許久,看著餘暉。他似乎並無任何焦急、不耐煩,只是一味的面無表情,這個樣子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安靜卻讓人察覺他內心的暗湧,猶豫是極深的。或許他現在正為躊躇、猶豫、良知,還有許許多多的情緒所夾擊、埋沒。愈是平靜,愈是壓抑,愈是讓人難過。這樣的狀況不是一個人的罪孽所致,我又怎能不去理會。踏進去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都能夠也應該承受。
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佈滿血絲的眼睛和濃重的黑眼圈,這個本不年輕的男子又老了幾歲。我輕輕坐下,沒人說話。餘暉依舊捨不得將眼神轉移,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那杯茶。
“什麼事?”
“怎麼了?”
“我想走,落澤,我能不能走……”
“是夏至……”
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
他依舊舉起杯子,抿了口茶水,把頭轉向窗外。
“你說話啊,怎麼了?”
“落澤,我們去林芝好嗎?……你不是一直想去嗎?我們可以……”
我感到手指發涼:“不行。”
他彷彿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弄得措手不及,眼睛瞪大了看著我,似乎不解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你告訴我怎麼辦,落澤。”他伏在桌上,我伸出我的雙手,我唯一能給他的。我輕輕撫摸他的頭髮,替他整理,此刻,這是我疼惜的男子,我的朋友,另一個受到挫折的我,此刻,在我面前的更是一個張皇,不知所措,冷峻而脆弱的孩子,而我彷彿一個母親,希望以自己的溫度使他溫暖。當我困惑時,他一樣能給我母親般指引。
這個孩子,認真地愛著每一個人,他的母親,夏至,娣娣,陳落澤和更多。他的罪惡來自他不清楚狀況,他不瞭解他自己,所以他害怕夏至的微笑,她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