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想起來了……我的手上雖無鐵,卻有金。
那心思多竅的小七,在我被押進內務前匆忙中拉下她頭上一根東西塞進了我的手裡……一根金簪,她應該是好心,因為知道我除了束髮的扁方外不愛在頭上插這些多餘的東西,讓我留著備用打點哪位公公帶個條子什麼的使。也幸好沒打點出去……
不過……指望這玩意殺人不可能,只能突襲,總比沒有的好。
可是……待我準備好逃跑,心裡害怕卻又有點期待著那車門被開啟,按捺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專注地盯著那黑暗中的車門時,卻發現外面……還是一片死寂。
王驢子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他在等人?
很想瞧瞧外面……手已經探到了那小小的車窗跟前,卻又害怕地縮回。
靜悄悄地,要麼是他已經走了……這個貌似不可能,要麼就是在等人,但是,等什麼呢?
正在我思量間,黑暗中,隱隱聽到馬蹄聲,是一匹單騎。
“嗒嗒!”窗外,近得就一簾之隔的地方,那馬兒原地來回走了兩步。天……原來他剛才離我就這麼近,近得就隔著一層布,幸好沒有拉開簾子往外瞧。他開始動了,看來,他等的人來了。
“人呢?”蹄聲漸駛漸近,遠遠地聽到這王驢子等待的人的聲音。雖已故意壓低,尾音卻掩不住的帶著一絲我非常熟悉的尖細……是位公公?
“都在車裡,待您驗過,奴才這就處理。”
冬兒聽到這裡已是全身發抖,“啊”了一聲,害怕得又要尖叫,被我一掌捂了去。
“您聽,都在裡頭呢。”
“吶……這是主子賞你的銀票,咳咳,你也驗驗。”那聲音說的極緩,間或著還帶著一聲咳嗽,像是個癆病的身子。
“奴才謝您的賞!”聽王驢子的聲氣中那抑不住的歡喜,能讓他幹這亡命之事,那張銀票上的數字定是不菲吧。
“嗯? 還不懂規矩麼?是主子賞的不是我,我也不過是個奴才。”
“是!是!奴才不懂規矩。”
“那就把門開啟吧,快把這兩個丫頭處理了!主子……還等著回話呢。”
“喳—”
我死死地攥著那簪子,左手拉著冬兒,緊張得心跳都似乎停止了。捏了冬兒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在顫抖……她也回應地反捏了下我的手。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門一開我倆就逃吧,總得搏一下,被抓住也認了
聽得那靴子跳下馬來的聲音,再一步一步靠近……
鑰匙插進了那鎖眼的聲音……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就等著他下一步擰開鎖。
“噗!噗!”兩聲怪響,卻不見那門開。
那個……鑰匙開啟鎖應該發出來的聲音是“喀嗒”吧,難道……這外面又在演什麼好戲。
“你!!!”一聲重物跌倒的聲音。
“王驢子,不好意思,各為其主而已。”那癆病鬼一樣的咳嗽聲又響起:“那上面有毒,你少說幾句話,說不定能多活一刻鐘。”
天,是那個人!他要殺那王驢子?今天到底唱的是哪出,這也忒詭異了,真沒想到自己一出宮就變這麼搶手,行情大漲。難道這個人又要把我們劫到另外一個“主子”那裡?
“你不忠……你……你這個老東西!想不到我王驢子打燕打了半輩子,卻沒想到卻被燕子啄瞎了眼睛,沒有早點認清你這個叛徒!”
“咳咳!什麼叫忠誠,又什麼叫背叛?人無所謂忠誠,忠誠不過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而已……”
那王驢子哼了一聲,卻是不再說話。
“你賭注的籌碼是錢,可我的籌碼卻是命,驢子啊,再多的錢財沒命享又有什麼用?下輩子記得不要跟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