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賬單在雪白的手套中化為灰燼。
問題2:【魔王沒有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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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穿著睡衣,開啟更衣室的門。
一片粉紅、天藍、果綠的夢幻光芒如佛光般普照下來。
裙邊袖口綴著繁複蕾絲,雪紡泡泡袖飄曳透明,珠繡軟緞蓬蓬裙甜美可人,塔夫綢、燈芯絨……緞帶鑲嵌的小羊皮淺口軟靴跳一天舞也不會腳疼。
漫漫被晃得眩暈,閉眼定定神,朝對面看去。
黑白灰,灰白黑。除了綬帶和軍銜,沒有一點裝飾,衣物、斗篷、靴子,一排排幾乎看不出任何區別。陳列在玻璃櫃中的白手套被做了詳細的佩帶時間標示,從星期一到星期天再到早中晚,整整齊齊分成21疊。沒有運動服、沒有休閒裝,‘皇帝’是一種沒有私生活的職業。
這些衣服真的是同一個人挑的嗎……
漫漫平時不太注意穿什麼,本身是直板,也就不糾結於怎麼打扮成翻蓋了。這些衣服完全超出她想象,站了半天不知道穿哪件。
萊拉敲門問:“殿下,需要幫忙嗎?”
漫漫想說不用,但最後還是沒辦法自己把背後的絲帶理好。坐在梳妝檯前,萊拉幫她把緞帶打成蝴蝶。女醫生兩顆湛藍的眸子如寶石般閃爍著冷豔光芒,漫漫低頭看看梳妝檯上的寶石,再次覺得這寶貝應該由萊拉這樣的美人戴才合適。
“今天起來忘記帶【深藍】,陛下很生氣。”
“極原的凍土層都融化了他也不會對您生氣的。”萊拉很肯定的說。小時候看電視新聞,當時的索倫王子雖然也不苟言笑,但仍有著飛揚的氣質,是無望的尋找和深宮幽禁磨掉了他眼睛裡最後的希望吧。萊拉把深藍掛漫漫幼細的脖子上。
“很沉……”漫漫一低頭,實際重量還好說,問題是把這價值多少零都數不清的東西掛在胸前,心理壓力太大了。萊拉幫她把重力控制器跟鏈子固定在一起,一靠近,漫漫從她身上嗅到一股隱約的血腥。
醫生身上向來沒有香水味道,只有淡淡的藥香,漫漫回頭急急問道:
“萊拉,你受傷了?”
“啊……您聞到了。”滴滴兩聲,萊拉從白大衣口袋裡掏出通訊器,一條簡訊。
她平時冷淡的容顏上露出一絲不耐煩,迅速按下刪除然後關機。
“抱歉,和同居的男人有點爭執。”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難道,他打了你?”狄肯也會有家暴這樣的事嗎?漫漫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婦聯可以幫忙。
“噢,只是輕微傷,其實我把他揍得更嚴重。” 萊拉繼續幫漫漫綁頭髮,“不過我很想看他內疚的樣子,所以故意不用自愈。”
“……你們常常打架嗎?”感情到了要見血的地步,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漫漫想,總不會像她一樣,有不能分開的理由。
萊拉解釋:“您誤會了。狄肯的男女喜歡用拳頭來交流感情,我和羅傑……其實算很和平了。”
她淡淡一笑:“他是科派,我是軍派,每次元老院大選,我們都會狠狠打上幾架。”
這就是狄肯星極其普遍的著名土特產:黨爭婚姻。
政治理念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偏偏走到一起,於是每次黨爭、大選的鬥氣劃破天空時,許多家庭內部也會打穿天花板。
近身搏鬥、菜刀折凳、乃至輕型核武,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然而打歸打,感情歸感情。就像黨爭完了的狄肯照樣團結一致對外,大選完畢後,打得昏天地黑的兩人又會甜甜蜜蜜。
“萊拉,我的家鄉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黨派、想法都不同也可以嗎?”
“不謀就不謀,人缺了這個還不是一樣過得很好。羅傑曾經是我的老師,比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