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道:“金家到裴芸娘那一輩,不是單傳麼。”
張玉恥笑一聲,道:“一個生不出,還不能換一個生麼。金家老太爺休了原配,六十的年紀續了個十六的親,老來得子,寵上了天,那金竹塘五歲的時候就被金老太爺斥重金送入京師學府,一路去的還有屈家的兩個少爺,今兒是第五年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袁飛飛粗略算了算,道:“那他比哭、比裴芸年紀還大一歲?”
張玉冷笑道:“是,裴芸九歲,他那小舅舅十歲,哈。”
袁飛飛:“裴芸知道麼。”
張玉:“怎麼不知道,只不過那時他年歲太小,現在過了這麼久,他娘也有意瞞著,他自然沒怎麼在意。”
袁飛飛哦了一聲。
這時,也許是偶有所感,前面的的裴芸竟然轉過頭來。
他剛好看見袁飛飛和張玉侃侃而談,張了張嘴,又垂下頭去。
袁飛飛看過去,裴芸慌忙移開目光。
袁飛飛:“……”
她努努嘴,心裡已經預感到一個畫面——在一個陰冷的角落裡,一隻受驚的兔子被一群豺狼圍繞,戰戰兢兢地發抖。
袁飛飛合計了一下,又對張玉道:“你剛剛說,還有兩個屈家的少爺一起進京了。”
張玉點頭,“是了,那兩少爺是一對雙胞胎,是屈三爺的小兒子。”
袁飛飛:“屈家多少人。”
張玉:“當家的是屈三爺,城裡的這宅子裡,上上下下算上僕從雜役的話,百十幾人吧。”他看著袁飛飛,又道,“不過,屈家不只在崎水有勢力,只不過本部在這裡罷了。”
袁飛飛上下打量張玉,道:“城裡事,你倒是瞭解的很多。”
張玉輕笑一聲,道:“實不相瞞,哥哥的叔伯是城中的主簿,對城中大戶之間的事情,多少有些瞭解。”說完,他小聲對袁飛飛道:“哥哥是跟你投緣,才跟你講的,你可別亂說出去。”
袁飛飛衝他一笑,拍拍他肩膀道:“不會的。”她又想了想,道:“張玉,屈家近幾年來……發生過什麼大事麼。”
張玉:“嗯?什麼大事。”
袁飛飛舔舔牙,道:“我也是聽街坊嚼舌,好似是說屈家幾年前曾有過變故。”
“啊……”張玉恍然大悟,道:“你是指那件事。”
袁飛飛一聽張玉知道,心裡一樂,面上不動聲色道:“是什麼事。”
張玉剛要講,忽然懷疑地看向袁飛飛,道:“你怎麼對屈家事情這麼好奇。”
袁飛飛道:“先生就是屈家人,我自然會好奇些。”
張玉也不多想,點點頭道:“我也是在姨娘們閒聊時聽的,屈家上一輩一共三兄弟,老大屈伯山,老二屈伯霞,老三屈伯時。本來這當家的位置是肯定傳給老大的,可是就在八年前,屈家老大屈伯山忽然失心瘋了。”
袁飛飛:“真瘋了?”
張玉:“是啊,說是中毒了,後來老遠請來當朝太醫館的大師傅,總算把命留下了,可人也瘋了。”
袁飛飛:“之後呢。”
張玉道:“本來屈伯霞對生意場看得便很淡,在出了那事之後他帶著妻子和小女兒離開了崎水城,雲遊四方去了。老三屈伯時就順理成章地當了家。”
袁飛飛腦子裡千迴百轉,猜測這件事和張平有什麼關係。一旁張玉忽然道:“對了,好像有傳聞說,當時屈伯山是因為賞劍中毒的。”
?
劍?
袁飛飛凝眉,道:“什麼劍?”
張玉搖搖頭,道:“這就是屈家的家事了,外人不得而知。”
袁飛飛嗯了一聲,兀自思索。
張玉道:“怎麼又扯到屈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