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勸住,才勉強壓制住再去搜察林外的衝動。”等待”這種難熬的時刻,足令每個人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煩躁的陰影。
入夜時分,林中薄霧逐漸散盡,依稀能夠看清幾米內的景物,由於暗淡的光線和被風揚起的雪絮阻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很好的觀察到周遭的形式。眾人圍聚在篝火旁邊,或坐,或立,或躺,或靠,姿勢不一,卻都不約而同的盯著來時的方向,眼中飽含著的是無盡的期許與難捱的焦盼。
冬日淡冷的月光漸漸脫下了潺薄的烏裙,朦朦朧朧的混入枝椏縫隙。影綽的斑點打在隨風戲舞的雪地間,顯得不甚清明。林間飛舞的雪屑點點飄落至火焰上,無助,落寞,似飛蛾撲火,明知不為,卻又耐不住無奈與寂寞。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只是這一切,在焦急等待的眾人眼中均仿似空氣,他們期待的只是那久久未歸的幾個熟識的身影,身旁的其他一切事物早已化作炊煙,隨風落逝。
翹首企盼中,墨林深處終於露出了些許微弱的光亮,胖子眼尖,興奮異常,還來不及辨清來人是誰,率先扯開嗓子叫道:
“天真,小哥,是你們嗎?”
眾人聞言一驚,也紛紛看向胖子所喊的方向。忽明忽暗的橘色燈光將黑暗中的樹影拉出條條怪異的影子,顯得異常陰森恐怖。
“胖子哥,別亂叫,你看這幽幽的小光點,該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小於畏畏縮縮站在胖子身後,眼裡佈滿了恐懼。
“什麼別亂叫?你胖爺又不是狗,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個什麼勁兒真是。”胖子不滿的嘟著嘴,心想憑他多年練出的眼力,還沒有退化到人鬼分不出來的地步呢。
資歷較深的白草不理會兩人的吵鬧,劍眉深鎖,表情嚴肅的望著前方,隨即回頭衝著瘦光頭使了個眼色,瘦光頭會意,手上拽出別在腰間的拍子撩,揮手示意大家的噤聲同時,人已經小心翼翼的向著光源方向靠了過去。大家屏氣凝神,緊張的看著瘦光頭前行的身影,只有胖子嗤之以鼻,不以為然的笑道:
“我說,不至於吧,怎麼弄的跟鬼子進村似的。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的誰沒事往這兒跑?肯定是自己人錯不了。”
聽到這話,白十三皺著眉瞄了胖子一眼,剛想張口問他為何這麼肯定,但見一道電光驀地一閃,瘦光頭已將身前攜帶的探照燈開啟,遠處的黑影瞬間被照的通亮,待看清來人的衣著面容時,在場眾人無不驚愕當場,半響,才聽得潘子忍不住顫聲喊起來:
“三爺,怎麼是您?”
==========================分界線=====================================
風蕭索的撕破雲層,依稀有璀璨的星光斑斑點點的透射進來,在黑色的河面上泛起了珍珠般的暈光,美輪美奐,耀眼奪目。
吳邪依偎在悶油瓶有力肩膀上打盹,黑河上泛著星光齊暉的嫵媚,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對映著的是滿載的甜蜜與幸福。這樣的安心與舒適,是他一直期盼的人間天堂,若不是時間不對,他還真想在這裡過閒雲野鶴的日子。只是現實與理想之間,永遠有一道透明卻逾越不了的冰牆……
吳邪的思緒被強制性拽回到現實中,奇怪的迷題一個個接踵而至,先是三叔的無故失蹤,又是稀裡糊塗的步入迷陣,這一切還都有可待解釋的機會,只是遇到梟龍神獸又怎麼解釋?之前拓印木雕時還嘲笑木雕上記述的內容,說什麼到了古龍堤就能見到傳說中的龍,當時認為純粹扯淡,現在想來,梟龍這種神獸都見過了,還有什麼不信邪的?想到這裡,又不禁自嘲的苦笑。
“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