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疼,難道還沒有醒來?左手下意識朝褲子裡伸進去,沾上少許溼潤,藉著微弱的光看去,竟是粘稠的腥紅,吳邪大驚,這才注意到躺在自己周圍的一個個熟睡的身影,唯一守夜的萬大頭衝他回頭一笑便也沒了下文。怎麼感覺少了什麼?悶油瓶,悶油瓶……吳邪一一掃過休息的人,卻再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難不成是自己做了春夢?可是剛才那種親歷的真實以及自己身上的血跡,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萬……兄弟,我剛才怎麼了?”吳邪壓低聲音湊過去,這一動又牽扯了身下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該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了吧?
“沒怎麼啊?呵呵,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沒多會兒就睡著了,折騰了半宿大家也都疲了,決定先休息休息再找路。”萬大頭笑嘻嘻的說著,似乎沒什麼可疑之處。
“那我的嘴唇……”吳邪想問好端端的不能破了吧,好像剛才是真的被悶油瓶咬破的,只是下身的問題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哦,”萬大頭眼中精光一閃,”你睡覺一點都不安穩吶,是不是做了什麼怪夢?我見你一邊皺眉一邊咬嘴唇的,想叫醒你又怕驚了你,索幸不一會兒也倒安分了。”萬大頭說完轉過身去,吳邪當然沒有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
這不對啊?吳邪納悶,明明身下這麼疼,還出血了,如果是做夢,也不能是自己弄傷的啊?之前的夢境即使再真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與現實是矛盾的,且不說悶油瓶不可能立刻出現在這裡,即使真的在,也絕不會旁若無人的對他做這種事,因為前一次在墓道中,他雖忍到極限還是不願傷害自己,最後也不過是輕撫著自己的臉頰自責的道了聲對不起,況且這一次,對於隱忍力極強的他,就算中了招也不會失控到如此地步。想來只有一種可能,或許是自己中了什麼迷香才導致有如此的幻覺,可是,到底是不是迷香他不敢肯定,身上的傷更加無從解釋。
吳邪一時間陷入了糾結……看看周圍的人似乎沒什麼異樣。魯越打著輕呼,小扣半掩著酣睡的笑魘,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情形,不過,咦?卓林禹呢?吳邪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原來少了的不是悶油瓶而是卓林禹。
“萬兄弟,卓林禹呢?”
“他去探路了。”萬大頭沒有回頭,聲音響徹在空曠的墓道內,甚是慎人。
吳邪警覺起來,這三人不知是從哪裡憑空冒出來的,而且來歷不明,吳邪猛然想起來在路上看到的一男一女,死狀怪異慘烈,三叔曾追著這票人進入這個墓,難道說就是他們幾個?想到這裡,後脊樑頓感一陣惡寒。
就在吳邪愣神的時候,萬大頭突然站起身來,拿起身旁漸漸變暗的礦燈,徑直走到魯越身前踢了幾腳,也吵醒了一旁熟睡的小扣,魯越一蹦而起,臉上佈滿怒意,卻還是什麼都沒說,生生將這口氣嚥了回去,萬大頭也不介意,陰陰的笑著:
“我看我們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身上的食物也撐不了多久,還是趕快找出路吧。”隨即轉頭瞥了眼吳邪:
“吳先生,你是跟我們一起走呢?還是在這裡等你的朋友?”
“我……”吳邪看了看他們三人,心中疑雲更勝,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不適合挑明他的懷疑,對方有三個人,就算排除柔弱的小扣,動起手來也不是鬧著玩的,只是現下跟他們走也太危險了,雖說拿不準他們是好人壞人,但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方式,至今回想起來還令人毛骨悚然。打定主意,吳邪故意輕咳兩聲,勉強笑道:
“我怕他回來擔心,還是在這裡等等吧。”
萬大頭冷笑一聲,熱情全消,回頭悄悄給小扣使了個眼色,小扣繃著臉有些不情願,末了還是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吳邪,跟我們一塊走吧,這個墓太危險了,之前羅大哥他……”小扣看了眼萬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