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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低頭,淡紫色的物什自吳邪手中滑落。黑眼鏡茫然,幾日不見,這塊黑玉的獸頭幾乎全部亮起,淡紫色的光芒時隱時現,美麗的光暈似驗鈔機下的夢幻紫,竟有種倒映在平靜沉潭中的皎潔皓月所揮灑出的朦朧美,幾令人深深迷醉。

吳邪渾渾噩噩的俯身拾起掉落的黑玉,心中一陣酸澀,若不是梟龍,他們根本找不到“四神址”的入口,然而進墓以來的種種卻讓他幾乎忘記了對梟龍的承諾,千年前辜負了古千月的信任,如今就必須要重新振作才能彌補所犯的過失。這種想法就像是一種掙扎在垂死邊緣的動力,吳邪伸袖擦了把未乾的眼淚,眼中的神色由絕傷變為了堅強。小白,你放心吧,在事情沒有全部解決之前,我會聽你的話好好的活下去。絕對……

似是對承諾的審視,悲傷過後,他彷彿看開了花開花敗,一顆破碎而零落的心,溺死在執著與悔恨裡,如果不能救贖自己,那就去挽救別人吧,光和熱,他都毫不吝嗇的燃盡,只要那個人想要的,他都願意給,不求回報。

有那麼一瞬間,白十三的影子滑過他的腦際,吳邪絕望的笑笑,小白,我和你一樣敗了,被自己那份孤傲的執著打敗了……只是不知到時,那顆冷漠傲然的心臟裡會不會也有我的一席之地。

頭頂的窸窣聲愈演愈烈,胖子也不禁臉色微變,踱至潘子身前小聲抱怨:

“一定是小哥走時沒關好機關門,蠍子隊長追上來了。”

“估計是看上你這身肥肉了。”

潘子話音剛落,上方看不清的黑暗中三三兩兩的掉落下幾隻碩大的蠍子,胖子一翻白眼:

“開神馬國際玩笑,這是對大潘烏鴉嘴的報復嗎?”

“……”潘子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吳三省顧不得再同他們培養情緒,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拍了一下潘子點點頭,又回頭對白草說道:

“老白,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墓邪門的很,帶著十三更沒有勝算。你還是快跟我們走吧……”

白草不理會一旁囉嗦的吳三省,眼神依舊如死魚一般,待眾人收拾停當正欲開路,他才緩緩長吁:

“你們走吧。我不能將十三獨自留在這裡,我要陪著他。”

吳三省心下甚急:”你這說的什麼話?想要陪葬不成?”

白草冷眼瞪回去,下一秒卻又再一次失去了焦距,哀嘆一聲:“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輕撫上白十三滿是鮮血的蒼白臉頰,那一瞬,他的慈愛代替他燃盡了生命中最後的燭濁……

誰說世間最偉大的莫過於母愛?作為一個父親,他無法忍受自己的血肉暴屍於陰冷的古墓,黃泉路上,陰冷冥獄,有一人陪伴便不會孤獨,奈何橋畔,把酒共殤。

“咱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團聚了……”白草掛著晶瑩的臉上,帶著釋脫的微笑。

噼啪下落的蠍群猶如洩洪之勢,吳三省暗罵一句“陰魂不散”,示意眾人快點撤退。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到白草那視死如歸的神情,心中暗歎一聲復才轉身離去。白家那倔強的性子,到底是幾十年恆古不變啊。

吳邪被黑眼鏡拖著走出很遠,心中的絞痛明顯增值了幾分,轉回頭,地角的風燈漸漸暗淡,有如即將超脫的靈魂,繾綣留戀著凡塵俗世。看著那雙絕望如死靈般的眼眸,吳邪忽然很懷念那個霸氣幽冷的白叔,一切,全在短短的一瞬間改變了,曾幾何時,那個總是裝腔作勢欺負他的白十三,那個說話毫不留情常把他氣得跳腳的白十三,已逐漸成為珍貴的回憶,他一度認為那是氣場不合,八字不合的惡果,只是當時年少的吳邪並不懂,欺負,有時也是一種喜歡,然而當他懂了時,一切卻已事過境遷。

蠍潮如洪水般湧過,爬上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