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中間那十二個字很識相地無聲咕噥,省得再激怒他。
“反正你已經寫了,書也出了,眾人也讀過了,事實既成,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而他,也不只一回被好幾位不會看人臉色的蠢兄笨弟拿出來當笑柄,笑《縛綁王爺》,也笑他這個同為“七王爺”的七王爺。
“所以我也同意讓你剁我手指啦。”她敢做敢當。
“《縛綁王爺》裡的男角兒可沒剁過女角兒的手指。”
“《縛綁王爺》裡的男角兒也沒將女角兒打入地牢。”她忍不住回嘴。
他沒因她的頂嘴而動怒,這女娃兒相當勇敢,即使情勢不利於她,她同樣面不改色,他還沒遇過有哪個女人有這膽量與他對峙,不,連男人也沒這種膽。
他心情不差,笑得更深。“《縛綁王爺》裡的男角兒在第一章回就讓女角兒成為他的人。”
“書呢,看看就好,不要太當真。這是身為作者的小小告誡,現實與想象出來的故事本來就該有所區分,太沉迷不是好事。”
“我倒覺得這一段非常有趣,有趣到讓我也想說說那位王爺所說過最經典的句子。”
“你是說那句『我願意當你終生豢養的狗,供你差遣使喚』嗎?我也覺得那句話我寫得最好,夠經典。”要是她是女角兒,聽到男角兒這麼說時,她一定會感動的。
“你很會玩迂迴的遊戲。”老是避重就輕,不正面接他的招。
“有嗎?”
“但是我討厭迂迴,我喜歡直來直往。”他擒住她的小臉,逼她看他,不讓她再逃避,將話挑明,“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乖乖躺上我的床,或是要我命人將你綁上床。你挑一個。”
如果將來她的大作有幸被伯樂看上,找來名伶排戲成曲兒,眼前這個男人絕絕對對是《縛綁王爺》男主角的唯一人選。看看他的俊美、看看他的邪笑、再看看他的霸道獨斷,還有誰比他更適合詮釋那位禽獸化身的“七王爺”呢?
聽聽,那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一點也不奇怪,太貼切了。
花盼春沒有太震驚的反應,或許是因為那句話是出自她的手,她熟透了,犯不著像書裡女角兒驚嚇得瞠目結舌,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她唯一的反應是晃著腦袋輕嘆。
“我下次會記得在書裡讓女角兒有第三種選擇,例如『兩個我都不要』或是『你想都別想』這一類的選項……”
可惜的是,文已付梓,一失足,成千古之恨。
七王爺,李祥鳳。
她在他的床上時知道他尊姓大名,他說話時像施恩的神情讓她印象深刻,好似有幸能得知他的姓名應該要叩謝皇恩浩蕩,但是她沒有,連淡淡回應他一聲“喔”都懶。
“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怎麼不說話了?”他的指腹徘徊在她唇間,她的唇上沒半點胭脂硃紅,卻有淺櫻的健康色澤,讓人想將它嘗在嘴裡,他低首,舔舐她飽滿豐嫩的唇瓣。
“我之前伶牙俐齒是想要替自己說情求饒,現在……不需要了吧。”人都已經躺在他的榻上,連垂死掙扎都嫌矯情,遇到一個一意孤行的威權王爺,她搖頭說不也毫無用處,說不定他還真會命人將她五花大綁在這頂大床上任他上下其手。然而叫她咬舌以保清白這種事她也做不出來,她還想留著生命回花府和姐妹團聚,性命之於她,絕對是擺在貞潔之前。
她直勾勾望著與她貼得忒近的男性臉龐。
這種男人,活脫脫就是從書裡走出來的絨�子弟,憑著上輩子多燒了幾枝好香這輩子才能投胎到富貴人家,目空一切,唯我獨尊,踩著別人往上爬還沾沾自喜,他不容許別人的拒絕及違逆,只要不順他的心意,他的一句話就可以要幾百個人掉腦袋──這也是她不反抗的主因,她上有姐姐下有妹妹,要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