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她的手指,仔細揉按著每個指節。
她被刺痛吵醒,但睜不開眼,她的身體只有被觸碰時會感覺到疼,其餘根本像不屬於她所有。所幸,這種壓按帶來的疼還忍得住,也許是身在家裡,她很安心,這裡是她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家人,若是在皇城,即便再累,她也不敢好好睡沉。
“姐……謝啦。”她直覺以為是花迎春,因為那手勁很溫柔,弄痛她在所難免,然而又顯得珍視萬分,雖然指腹有些粗硬及巨大,渾噩的她也察覺不出異樣。“如果……左邊一點……更好。”那邊酸酸的,按一按會好舒服的。
推拿如她所願的挪到她指定的地方,她咧嘴忍痛又滿意喟嘆,像哭又像笑的線條全累積在她的唇角,她流下因疼痛而擠出的眼淚時,有人伸手碰觸她的臉頰,將淚水一併抹拭,長指在她唇心徘徊不去,那不是花迎春的手指。
指間有她記憶裡的溫度,她曾經在這樣熟悉的指間嚐到最羞人的接觸,也曾在這樣熟悉的指間被呵癢得在床鋪上打滾求饒。
她努力想張開眼,然而盡力的結果也只能玻ё叛鄯歟�羈上У氖俏堇錈揮兄蜆猓���濫僑司妥�詿脖擼�詞裁匆部床磺宄��
看不看得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人是誰。
幹什麼不開口跟她說話?她很痛的,說什麼都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有人可以閒聊,忽視痛楚。
幹什麼耍神秘,誰會猜不出來他是誰呀?!太小看她了吧?
“你打算……就這樣不說半、半個字……坐在那裡當木頭嗎?”她抱怨,聽起來像呻吟。
“……”不回話。
好,好極了。
“李祥鳳……沒經過我允許……誰準你踏進良家婦女的閨房……快滾出去……”她直接點出入名,跟他槓上。
“……”
“你最好否認你是那個冷血無情又只會拿權勢要剁人手指還有在床上活似個急色鬼的蠻橫七王爺!”一口氣吼完,差點斷氣,她呼呼呼地大口吸氣。
“你難道不知道病人就應當好好靜養嗎?”千呼萬喚、千求萬激,他大老爺終於肯開金口了,但一開口就先責備她。
“你難道不知道……對病人要溫柔體貼,病人提出任何要求都要馬上答應嗎?”她真討厭自己現在的聲音,虛弱又沒氣勢,要是和他吵起架來一定慘收。
“你指的要求是要我滾出去?”
“在我喊你之前……你就應該先應我話。”而不是像個啞巴坐在那邊要沉默。
“我不想吵醒你。”
“反正都已經吵醒了。”可是她又累了,怎麼又好想睡……她想甩甩頭,藉以清醒一些,但試了試,仍是失敗。她幾乎要挫敗地低咒起來,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疲憊成這樣?
“累了就睡吧。”他摸摸她的額。
因為靠得很近,她終於稍稍看清楚他。雖然還是有一半的身子是陷於黑暗陰影裡,但灰藍色的眸子清晰了起來。
“我睡了你又要跑了……”她連想揉眼都做不到。
“不會,我會留下來——如果這是你的要求,而不是要我滾出去。”
“我明早醒來要是沒看到你……我就會要你滾……”她強打起最後一絲的意識威脅他。
“好。”
他的保證,讓她嘴角有笑,但眉宇皺了皺,他的長指不苟同地推推她眉心小結,她很想回嘴恥笑他,因為他眉心的結可是比她的大上十倍吶,不過她太倦了,玻Р'著眼還在瞧他,人已沉沉昏睡。
她還想問他好多事,包括她回到花府的事情……文貴妃的事情……賭約的事情……
等她睡醒之後,一定要好好問他……
花迎春完全清醒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