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看到舒安夏之事,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無奈。幾個產婆也是表情不善,各個臉上都是一派後悔的神情。
舒安夏簡單地詢問了一下萬夫人現在的情況後,便快速地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兒雙目緊閉一臉慘白,額頭脖頸到處都是豆大的汗珠,呼吸微弱。她的肚子大的驚人,一種要裂開的架勢,她的下身還在緩緩流著羊水。
舒安夏抓上了她的脈,一淺一深,一動一靜。她緊緊地擰起眉,心裡忽然做了個決定。
舒安夏緩緩起身,定睛看著陳太醫,“救不了了嗎?”
陳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老臉上滿是失神和痛苦。陳太醫是個好大夫,而對於一個好大夫最大的傷害,莫過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病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舒安夏一咬牙,“萬老闆可在?如果他同意,我們就剖腹救人!”
一聽“剖腹救人”四個字,陳太醫瞠目結舌,畢竟在北國這個禮儀之國,除了犯了罪無可恕的重罪,才會被除以腰斬或者剖腹這樣的殘忍刑法以外,其他時候根本不會。剖腹,在北國人看來,對人的尊嚴的侮辱,而且施以惡行之人,也將受到嚴厲的懲罰。
想到這裡,陳太醫堅定地搖搖頭,“不行!”
“她的腹中可能是兩條甚至是三條生命,如果不剖腹,全部都要死,假如剖了,也許母親活不了,但是孩子畢竟能活下來!”舒安夏雙拳緊握,水眸中是滿滿的堅定。
“不行,老夫不贊成!就算孩子得救,你的名聲也完了,如果萬家的人因為責怪你,把你告上衙門,你雖然是侯爺嫡女,卻要被送進宗人府!”陳太醫一臉堅定,他受恩公囑託要好好幫助她,即使這件事毀了他一世醫名,他也不能讓恩公在乎的人去冒險!
陳太醫這話一落,門口響起了一個瓷碗破碎的聲音,舒安夏和陳太醫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陌生男生,滿臉的悲痛,複雜地看著他們。
“萬老闆——”陳太醫的話應證了舒安夏心中的想法。
“我夫人,真的救不了了嗎?”他的聲音顫抖,臉上那種好像天崩地裂的悲痛充斥了整個周身。
“抱歉,老夫無能!”陳太醫嘆了口氣,搖搖頭。
舒安夏一咬牙,陳太醫趕忙給她使眼色,舒安夏別過眼,剛要開口,萬老闆便打斷了她的話,“姑娘說的話在下聽到了,在下感激姑娘從醫者的角度想多救幾條生命,但是萬某的根雖然重要,但是夫人的尊嚴更重要,這腹不能剖!”
舒安夏暗暗咬住唇,萬老闆對她夫人的感情很值得敬佩,但是他這種迂腐,也真是讓她恨得牙癢癢。
“如果剖腹還有一線希望,只要萬夫人不出現大出血,便有存活的希望,但是,就這樣靠下去,只能等死!”舒安夏咬牙切齒,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他在想什麼。
萬老闆身體顫了顫,一聽萬夫人還有存活的希望,琥珀色的眸子中忽然亮了亮。
這時,幾近昏迷的萬夫人悠悠轉醒,伸出乾枯的手指,聲音虛弱無力——“相公”。
萬老闆一聽,趕忙疾步撲到床邊,半握住萬夫人的手,“夫人,你要堅持住,陳太醫是神醫,一定能治好你!”
萬夫人苦笑了一下,“你們——你們的話我已經聽到了,我——我要剖腹!”
萬老闆一驚,眼中是滿滿的不可思議,看著萬夫人虛弱,卻十分堅定的神情,萬老闆一咬牙,終於點了頭。
舒安夏、陳太醫和萬老闆留了下來,產婆們準備了數桶熱水,舒安夏找了把“保和堂”內最小對薄的刀,先用火燒消毒,陳太醫把“保和堂”內所有的止血劑搬了出來,還配好了幾副大量的保命湯藥。
萬老闆始終坐在床邊,緊緊地握住萬夫人的手。
舒安夏將陳太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