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工作……」

溫綿猶豫了一秒還是如實答道：「黑幫大佬算是工作麼？」

「哈？！」薛瑤一臉難以置信，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愧是你，溫綿綿！」

之後學期末的那段時間溫綿過得非常平淡，偶爾回家碰見溫染，溫綿也能做到如常般與他相處。

她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雖然仍然心存希冀，但是她已經做好了接受真相的準備。

實話說，溫染的事給了她不小的打擊，以至於很長時間她的情緒都很低落，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裴深一也不可能給她安慰。

她本身已是自顧不暇，再加上謝哲年是在她身在泰國期間死的，更是沒顧及的上真真。

假期伊始，從真真父母那裡聽說真真不太對勁，甚至開始嘗試起自殺來，希望她有時間能去看看她的時候，溫綿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真真聯絡過了。

聽到自殺兩個字，更是一陣膽戰心驚。

因為真真的那盒氯化物餅乾，溫綿這次重生跟真真的接觸一直在有意的減少，實在是死亡的記憶太過痛苦，讓她很難消除自身的ptsd。薛瑤很早便看出來她的躊躇和矛盾的關心，所以經常出面替溫綿照顧真真，真真有時候約她，薛瑤也會陪她一起去。

時間一長，真真也感受到了什麼，主動拉遠了自己與溫綿的距離。

袁真真因為謝哲年的死，患上了抑鬱症，這是溫綿怎麼也想不到的事。乍一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溫綿簡直滿臉疑問。

她是知道袁真真喜歡謝哲年，可是之前謝哲年死了，真真頂多天天熱血地東奔西走想替他找出兇手讓他瞑目，這次重生為什麼會突然患上抑鬱症？

溫綿和薛瑤一起去了真真家裡看她，她看起來蒼白無力，雙目無神嘴唇乾裂，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溫綿一問才知道他們倆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在一起了！

袁真真說一開始是因為她喜歡謝哲年，所以總忍不住主動和他接觸。

「後來可能是學長被我感動了，大四那年突然有一天問我要不要做她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後他雖然還是冷冷淡淡，但是對我很好，就在他去世前，還剛和我提過，什麼時候和他一起去見見父母。」

這話說到最後，是以袁真真的哽咽結束。

溫綿氣的差點想要把謝哲年從墓裡揪出來再殺一次，但面上倒是冷靜得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神色冷了許多。

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宋湘梨搞出的麼蛾子，自己追尹錯追的歡騰，嫌謝哲年礙眼，逼迫他找個女朋友。剛好眼前有個現成的，謝哲年那個死騙子就拿真真開涮了。

謝哲年那個人她瞭解，雖然是個騙子渣男，但是人不算壞，真要求了真真做他女朋友，對她不會太差，一定會盡職盡責的扮演男朋友的角色，可是這不正是讓真真越陷越深麼？

溫綿感到了自責，後悔為什麼這次重生偏偏忘記警告真真不要喜歡謝哲年，搞得現在真真泥足深陷，甚至開始為謝哲年尋死覓活了起來。

她和薛瑤對視了一眼，蹲在真真的身前握住了她的手。

真真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眼淚含著眼眶，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憔悴極了。

謝哲年已經死了，溫綿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對真真說的是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陪她一起編織謝哲年愛她只是因為意外不得不離開她，但人要向前看的美夢——為了不傷害她。

可是溫綿做不到。

因為那樣，真真實在太可憐了。

「真真你聽我說。」溫綿握著她的手抬頭看她：「謝哲年並不值得你為生病，更不值得你為他死，他從頭到尾都騙了你。」

「如果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