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回頭也知道彩珠在哭,但她不會哄人,只是轉身向外走去:“於又菱是你的貴人,但如何選擇,要看你自己,如果你捨不得家人,這次的事就只當她路見不平的一次相助,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壓力。”
她剛走出兩步,彩珠就大聲喊道:“我走!姐姐,我要走,我想離開這裡!小於姐姐如果資助我,將來我無論能不能有出息,都會拼死報答她!”
阮綿停住腳步,轉頭看她。
剛剛十四歲的小姑娘眼中帶淚,一張小臉哭得像只花貓,被強制畫上的劣質妝容全都糊成了一團,實在說不上好看。
這一晚,她流了太多的眼淚,也死了嚮往親情的心。
但在那淚光中,卻仍有一絲希望的光在閃動。
對於生活、對於以後的人生,她仍抱著一絲希望。
而這絲希望,是於又菱給她的。
阮綿與於又菱相交不深,但在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燕陽羽為什麼總是一臉痴迷的說他的郡主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如果說於又菱是少女彩珠至暗人生中那道希望的光,那麼在長街之上救下燕陽羽親孃的昭平郡主就是幼年遭難的燕陽羽一生的救贖。
這樣的一個女子,被人深愛、被珍藏於心口數千年,似乎也並不是難以理解的事。
她看了一眼牆頭上負手面立的高大身影,又轉頭看著面前的女孩:“好,你先回家等著,不要與你父親起衝突,三天之內,會有人來找你。”
彩珠抬起袖子抹了把臉,尚且稚嫩的小臉兒上硬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好。”
*
這個村子很偏遠,但依然歸寧城管轄。
鄭局在又一次夢中看見那個美女的時候,已經能淡定的喝一口不存在的茶:“說。”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福的小院就拉起了警戒線。
整個村子人心惶惶。
張福的屍體殺完人之後又自己回了村民們給他挖的孤墳中,但被警方起了出來。
死了兩個人,傷了一大堆,不是小案子,也不是普通命案,被移交給了特安局。
孔家案掃尾結束後,特安局的人本來就要撤回帝京的,但這個案子一出,硬生生將他們堵在了城門口,又留了下來。
一通調查下來,倒是把之前被定性成意外的張福死因給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