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問問楊氏的意見。
楊氏本看不慣傅春兒畫的簡筆畫,只說不合畫畫的規矩,奇奇怪怪的。但是傅春兒與她解釋了,說若是要在瓷瓶瓶身上或是自家的產品上做記號,還是寥寥數筆就能勾出形狀意境,來的省時省工。楊氏明白了她所說的,也幫著翻些畫譜之類,還回了一趟孃家,去請傅春兒的舅舅幫忙看了一樣。要知道,廣陵城中,愛畫會畫的人可不少。楊家舅爺。就可算是個既能工筆又能寫意的人物。楊氏解釋清楚傅春兒的用意之後,楊家大舅就幫著修飾了一下。對於修改過的“簡筆美人”,傅家人眾口一詞,都覺得是“挺好看”的。
又過了一日,紀燮託大德生堂的夥計將給傅家新鋪子題的字和做好的招牌都直接送到了紀家府上,但是他自己只遞了話過來,說是叫傅家定下開業的日子就遞個話,自己一定親自道賀。
傅老實對大德生堂的夥計一疊聲地說:“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傅陽就趕緊將送招牌來的兩人迎了進來,請兩人喝了涼茶,又給對方包了些點心,這才送兩人離開。
傅春兒這會兒正在廚下忙碌著。傅老實夫婦二人,與傅陽傅正兩個,都在自家正廳裡。
“咦——”傅老實與楊氏兩人同時驚咦了一聲。傅春兒正想跑出來看,只聽傅正拍著小手念道:“姐姐的名字。我會念——”跟著便拖長了聲音念道:“啥——春——香——啥——啥——”
怎地就就“春香”了呢?我還“秋香”呢!傅春兒雙手趕緊在身前圍著的小圍裙上擦了擦,搶出來看。原來,傅老實夫婦先是拆開了包在招牌上的棉布,露出了裡面金漆寫就的幾個大字:“馥春香粉鋪——”
小三子傅正,識字還不多,紀小七那幾個字,又都是以行書寫就的。傅正只認出了中間兩個,念出來,便成了剛才差點氣翻傅春兒的一句話。
傅老實夫婦面面相覷,啥都沒說。傅陽倒是先開了口,道:“小七爺曾經提過一次,說咱家開香粉鋪子再好不過了。常言道,傅粉施朱,所以,咱們老傅家在招牌上寫香粉鋪子是最合適的。”
傅老實“唔”“唔”兩聲應著,楊氏卻依舊什麼話都沒有說。“‘馥’字。與咱家的姓氏諧音,同時又有馥郁芬芳的意思在,”傅陽接著往下說,“與春字相連,有’復’春之意,寓意回春,青春永駐。”
“小七爺定這字號與你商量過?”楊氏看這傅陽說。
傅陽彷彿有些怕楊氏的目光吃人,側開頭點了點頭。
“娘——”傅春兒開口叫人。
“不要告訴我說。紀七也與你商量過!”楊氏的話越說越大聲,傅春兒噤若寒蟬,啥都不敢說,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淑卿!”傅老實開了口。“人家好心好意為我家鋪子取的字號。你這是怎麼了,怪這個怪那個的。他戴家……”
“我怎麼了?”楊氏像是真的動了氣,“人家用我女兒的閨名起了做鋪子名兒,我就還不能說個不字了?”
“這只是諧音麼!”傅陽見到楊氏發脾氣,好言勸道,“天下之大,鋪子名號裡帶什麼什麼‘春’的這麼多,人家小七爺是覺得這個字號能叫得響,寓意又好。而且,除了咱自家人,有誰知道妹妹的閨名啊。”他說的在理,紀小七給起的“馥春香粉鋪”這幾個字,確實叫得上口,寓意也好,本是挑不出一絲毛病的一個字號,可是偏偏重了傅春兒的名字,紀燮又是認識傅春兒的,所以楊氏總是忍不住會左想右想,越想便越心裡不安。
“淑卿!你別瞎想了。你知道不,那‘戴鳳春’戴家的字號,據說,戴鳳春就是他們家創字號那一輩老祖親生的大姑娘,是因為那老祖愛極了他自己的閨女,才花心思做出上好的香粉出來,這才有了戴家百年的生意,因此才起的這個名兒……”
傅老實本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