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幫紀燮撇清一下,誰知他一出口就是什麼“愛極了”之類,真是越描越黑,楊氏的臉色也越來越陰雲密佈。傅春兒聞言趕緊說:“娘,這好辦,小七爺給費心選的字號,就這麼著,不能動。我改名,我改名不就行了?我想想,大姐是蘭兒姐,我前面就是香兒姐,這樣吧,我就改名叫臭兒,跟香兒姐對著,啊咱家香粉鋪不能臭是吧,不如我叫醜兒?”
說到這裡,傅陽已經實在掌不住笑了起來,傅老實張大了口,簡直合都合不上。楊氏也忍不住,本來緊繃著的臉,突然就鬆弛下來了,斥道:“女兒家家的,怎麼會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主兒,什麼臭啊醜啊都出來了。”
傅春兒蹭上去,拉著楊氏的手,撒嬌道:“娘——只要娘高興,春兒叫什麼都無所謂的。娘不要因為這個就生氣了,好不好。那鋪子的字號和招牌,真的跟春兒沒關係。”慣會湊趣的傅正,這會兒也湊了上來,抱著楊氏的腿,又把傅春兒剛才這句話手了一邊,把話裡的“春兒”,全部改成了“正兒”。難得他將傅春兒的原話學得一個字都不差,該換的兩處名字又都一一換成自己的,一句話學完,院中的人都笑了起來,楊氏便是再想生氣,也再生不起來了。
新鋪子的字號就這麼定了下來。第二日,傅春兒去了富春茶社見老曹,此前老曹託人帶話,說是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傅蘭兒未來夫婿的事情,因此傅春兒就抽了個大早,去富春見一見老曹,順便自己也惦記富春的各種點心了,想帶一些回來,給自家人解解饞。
老曹見了傅春兒也是高興,關心地問了問傅家籌備做生意的事情,“要是定了開業的日子,千萬告訴老曹,小爺叔說過的,你家的大小事,在我這兒可都是大事兒。屆時茶社一定會去給你家道賀捧場的。”
傅春兒自是謝過了,連帶將自家鋪子新定下來的字號都一併告訴了老曹。老曹聽說了“馥春”兩個字,也是拊掌叫好,只說這兩個字號好極,而且與茶社的名號一樣,屆時茶社更是得給鋪子的開業去道賀了。
兩人說完閒話,傅春兒問起老曹,關於傅蘭兒的親事。“傅姑娘想問什麼?”老曹說,“廣陵府做布匹生意的劉姓人家只有一家,就是住在粉妝巷的劉家。”
按照老曹說的,粉妝巷劉家眼下適婚,或者說未婚的男子就只有兩人,恰是叔侄兩個,叔叔叫做劉大志,侄兒叫做劉賢。老曹覺得若是與傅春兒的堂姐做親,則必然是劉賢無疑的。因為那劉大志已經將近四十歲,年紀比傅蘭兒打了一倍了。倒是那劉賢,今年剛剛及冠,與傅蘭兒年貌相當。
“四十歲?”傅春兒奇道。
“是啊,傳說那劉大志相貌甚是醜陋,而且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外跑船,極少歸家,因此一直蹉跎至今,都未曾娶過媳婦。”老曹回應傅春兒的疑問。
“可是如果那叔叔都未曾娶過媳婦,侄兒會先娶親麼?”傅春兒還是沒有想明白。關鍵當日傅蘭兒定親時用的“吞婚做”這麼一招,太過古怪,雙方之中,一定有一方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既然傅蘭兒是個相貌端正,沒病沒災的大姑娘,那有問題的,就該是劉家了。
“這就不知了,”老曹答道,“只是聽說當年老劉也是定過親的,但是女方嫌人家貌陋,硬生生上門求的劉家退的親。”
“眼下這老劉基本上一年之中,也有個大半年是在外跑船的,他在廣陵城中有兩間鋪子,都是外面請的掌櫃打理,但是若他以後沒有兒女,少不得要交給劉賢的。”
“嗯,”傅春兒點點頭,心想,“原來人家家中有鋪子,難怪啊——”
她又反覆問了老曹,確定老劉確實不曾娶過親,曉得傅蘭兒不可能是過去做填房,這才放心。
一百二十四章 開業誌喜
傅春兒回到家中,將從老曹那裡知道的訊息一一都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