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自個兒的深深嘲諷。
她還是剛才舞步停下時僵硬的身姿,站在那裡不動,大概就是想看看,這樣一個影響了他們兩個人全盤人生的事件還能荒謬和誇大到什麼樣的地步。
昂首,冷靜,無論心裡有多緊張,都不要在臉上表現出來,不要把軟弱和短板暴露給臺下的人。
之前在酒店的花園裡,他跟她講演講技巧,如是說。
現在又輪到他自己實踐。
他拿過麥克風,鄭重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再重申一次,我的私德如何不會影響我公司的決策和對光伏專案的態度,如果有必要,我隨時可以從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辭職,這就是南華的決心。”
全場忽然安靜了,臺下的財經媒體舉高了相機和錄音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康寧小姐說的事,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回應:我對不起她姐姐康欣,但僅僅是我個人的問題,跟我的家庭沒有關係。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去騷擾我的家人,是任何人。”
他做了特意的強調,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誰,也明白這段插曲的始作俑者是誰,但都沒吭聲。
他也沒看旁邊的何維林和康寧一眼,手終於從那個演講臺鬆開來,大步朝臺下走。
他是看到了樂言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看到她抿著唇,繃緊的身體倏地鬆弛下來已經提步要往外走。
他趕在她自己走出去之前,拉起她的手腕強硬地拉著她一同離開。
“樂言!”池睿想追上去,池忠和在板著臉,在一旁攔住他。
“你幹什麼……讓開!”他厲聲與父親爭執。
池忠和卻直搖頭。
池睿咬著牙,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因為不想讓她尷尬,給了她太多空間,這會兒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
穆皖南的秘書和司機都守在門外,他和樂言一出來就直接被送上等在那裡的轎車。
車門在面前開啟,樂言使勁甩了一下胳膊,“你放開我,我沒說要坐你的車!”
他的手反而鉗制得更緊,“你想被裡面的媒體追上來嗎?還是覺得不解氣,想跟何維林和康寧當面吵一架?”
樂言手都在發抖,“我不想,但我也不想上你的車!”
可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被他扭住了手,護住頭頂直接塞進車子裡。
他擠到她身邊,砰的一聲關上門,深色的車窗全部升起來,一下子與外部世界隔絕開來。
寬敞的車體,兩個人在後排相隔的距離幾乎可以再塞進一個人來,卻因為彼此緊繃的情緒和她特別強烈的抗拒而顯得逼仄擁擠。
他扯開了領帶,恨不得直接將她綁起來,用一種像是氣得笑出來的語氣說道:“該說的我剛才都說了,這個事兒現在鬧成這樣也不會更糟了,說吧,你還在鬧什麼,你還要我怎麼樣?”
“是我問你想要怎麼樣?”樂言空前地拔高了音調質問,把開車的司機都嚇了一跳,“穆皖南,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你跟過去沒有斷乾淨的事兒鬧到滿城風雨最後也得你自己去解決,為什麼要在意我的想法?如果我的想法很重要,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生活的這五年你都沒有關心過?”
☆、第49章 附骨之疽
他一時答不上來,剛才在眾人面前那樣冷靜的說辭一絲一毫都說不出口。
樂言咻咻地喘著氣,因為說話太用力,又崩得傷口發疼,抬手捂住了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傷口又疼了?手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不好?”他關注的點發生了偏差,剛才車廂裡緊繃的氣氛好像也一下子沉落鬆緩下來。
樂言咬了咬唇,纖維瘤手術後的康復本來就是個漫長的過程,他大概從來也沒好好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