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隼也納悶,蹲在他身邊耐心的說明。“沒發現房裡的燭芯有毒?你一點火就吸入了迦羅香,又碰了主上,碧落散隨著肌膚滲入,兩毒混和,你根本活不過半柱香。就這點江湖道行,就算主上功力盡失也能弄死七八個。”
沈淮揚呆了半晌,冷汗一絲絲滲出。
“我不信,我一點中毒的感覺也沒有。”
碧隼嘆了口氣。“等你有感覺就晚了,神仙也救不了。在你毒發之前主上就替你解了,她劃破了你的臉對不對,那個時候已種下瞭解藥。”
“她為什麼這麼做。”他仍是不信,微顫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麼看她是心甘情願被你擄走的,真是奇怪。”
“她一定是想害莎琳……”沈淮揚恍惚自語,想到這個可能性心都涼了。
“莎琳是誰?”久未出聲的謝雲書問。
沈淮揚沉默不答,青嵐忽然省起。
“是不是你這幾日總是去會的西域姑娘?”隨即迅速把跟蹤所見的情形說了一遍。
“那處行宮在什麼地方。”謝雲書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青嵐回憶了下,說了個大概方位。
“南郡王世子。”殺機盈目,連青嵐都禁不住畏縮了一下。“又是他,這次居然利用了沈家的人。”
“莎琳沒有利用我,是我自己願意。”沈淮揚抗聲。“莎琳和那個魔女有殺父之仇,是毀了莎琳終身的罪魁禍首,我看她甚至迷惑了謝世兄,才答應動手。”
“殺父之仇?你知道莎琳是什麼人。”
“莎琳本是鄯善國的公主,尊貴無比。都怪那魔女以色相誘刺殺了國主,最後叔父爭得了王位,把她送到中原作了質女,現在連王府新納的嬪妃都不如,受盡欺凌,天天以淚洗面,我看不過去自願幫她。”一口氣說完,沈淮揚的臉漲得通紅。“我才不像謝世兄沉泯於美色,是非都不分。”
鄯善國的公主……謝雲書愣了一下,沒理會對方的指責。碧隼聽不過去,上前踢了一腳。“你敢說明辨是非,還不是被女人騙暈了頭,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我問過她是不是魔教的人,是不是殺了鄯善國主,她自己點頭承認了還有什麼話好說。若不是魔教的人,我才不會對一個無法反抗的人動手。”
這回連銀鵠都上去踢他了。
“魔教的人怎麼了,殺了你爹還是娘,開口閉口令人冒火,倘若主上有什麼不測,我非剁了你不可。”
謝青嵐不忍心看朋友捱打,上前拉開了兩人,沈淮揚反而聲音更響了。
“魔教的人殺了我大哥,我憑什麼不能報復。我偏要見一個殺一個,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我……”
“殺了你哥?沈大哥不是失蹤了麼?”青嵐一愕,忘了擋開碧隼,誤中一腳疼得呲牙。
“聽他胡扯,魔教什麼時候殺到中原來了。”銀鵠唾棄的反駁,“反正在他眼裡什麼壞事都是魔教乾的。”
沈淮揚死死瞪著銀鵠。“當年大哥無由的沒了音訊,我們家一直等,就盼著他像謝世兄一樣突然回來,結果……”少年紅了眼眶,“月前有人送來了一個玉壇,還有張字條,說大哥十年前就死在天山了,只剩了骸骨。”
聽著聽著,謝雲書的臉色變得極難看。
“一個罈子你就信了,我馬上出去弄十個八個。”碧隼不屑一辭。
“不會錯的,裡面還有大哥走前娘縫的平安符。”眼淚轉了幾轉,硬是忍著沒流出來。“都盼著……想不到早就死了。”
謝雲書僵立了半晌,走近他身前。
“你大哥叫什麼名字。”
“沈淮衣。”終於有一滴淚突破了禁制墜落地面,砸起了些微塵土。
“你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