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像?”
“你怎麼知道。”沈淮揚意外。“你見過我大哥?”
果然。
一時心潮翻湧,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懂了迦夜為什麼明明控制了局面,卻放棄誅敵的機會,反替對方解了毒……唯一的,不堪觸碰的軟肋……
然後……真個落入了仇人掌中。他根本不敢猜測此刻的情況,一想到她可能被凌虐羞辱,幾乎心神欲裂……
“你知不知道玉壇是誰送去?誰能在魔教中樞起出骸骨,又不遠萬里送回沈家。”難以言喻的苦澀溢滿了胸膛。蒼涼的命運如一張灰色巨網,纏縛著掙扎的眾生,每個人都逃不開。
沈淮揚茫然抬頭。
“是你今晨制住了帶走的人。”
尋蹤
她只覺得虛軟,身上仍然沒有一絲力氣。
甚至推不開那些無禮的手,好在沒關係,死亡的青黑從碰過她的地方蔓延至心口,奪去了放肆者的性命,那些人一個個倒下去,扭曲的面孔恐怖至極。
耳端有模糊的叫喊咒罵,有人用厚布纏住了手,把她丟進一駕馬車。顛簸了一陣,被昏頭昏腦的甩入一個冷硬的地方,隨著一聲鈍響,轉入了完全的黑暗。
一片漆黑中試著摸了摸,沙沙的聲音響在耳畔,她幾乎想笑出來,這樣的結局……
不是不可以……反正教王死了,淮衣也回了家。至於娘,那個人應該會找個地方幫她好好安葬。
那麼,這樣的下場……也沒什麼不好。
她默默的閉上眼。
“縱然爹不在也不許你恣意妄為,沒有我的令符,你沒資格動用緊急時期才能使用的暗衛。”謝曲衡依然光火。
“不用全部了,三分之一的暗屬就夠了。”謝雲書冷靜至極。
“那也不是小事,等爹回來再做安排。”
“來不及了。”他的聲音很低。“算我求你,所有責任我自己擔當。”
“你真為了一個魔女不顧一切?連謝家都不放在心上?”謝曲衡看著弟弟堅毅如鐵的眸色,失望又痛心。
“她是被南郡王世子擒去的,為什麼得罪的大哥難道不清楚?謝家一直秉持的就是這樣的江湖道義?”
“……你這一動,謝家與魔教扯上關係,便是聲名全毀。”
“屆時就說我盜用了令牌,請爹將我逐出家門。”他已預想好對策。“這樣可保家聲清白。”
“你……”謝曲衡委實說不出話。
謝雲書擘手奪過令牌就走,謝曲衡立即跟了上去。
“大哥!”
“我跟你一起去,總不能讓你一個人發瘋。”謝曲衡氣極的低咒。“青嵐留在家裡看顧。”
聽到後一句,隨之奔出的青嵐垮下了臉。
短時間內啟用謝家長期伏在揚州的勢力殊非易事。不曾驚動駐留的客人,一重重訊息迅速傳遞,如龐大的節點陸續探動,最終收縮為一支驚人的力量。按上峰的指令調動分明,井然有序。
待一切部署完成已是烏雲四合,山影沉沉,夏日裡暴烈的急雨飄搖將至,悶得透不過氣。
路上的行人急著趕回家,遠空隱隱有雷聲滾滾,行商的攤販忙碌的收起物件聚攏一處,提前結束了一天的營生。
四騎在大街上狂奔,飛縱過街巷石橋,急急趕往目的地。一輛馬車從後方追上來緊隨急馳,謝曲衡望了一眼,緩下了韁繩。
“玉公子有事?”
車內探出一張冠玉般的臉,已無平日的笑容。
“我與葉姑娘有數面之緣,今日聞其遭逢意外,無法袖手旁觀,請謝兄準我隨行,或可助一臂之力。”
“此乃謝傢俬事,不敢有勞玉兄。”謝曲衡在馬上拱手,客氣的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