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再虹將姐姐放上馬車,叱地一聲,駕著馬車快速奔向南方,正是出城的路徑。這才開口道:“剛才慧兒從都司夫人那邊奔回來,告訴我們一個大訊息。那可惡的金婆子,看我回來不砸了她家才怪!”
她還是一頭霧水。
“你說清楚些行不行哪?是不是那金牙婆欺侮了慧兒?不會吧,她不敢在都司府放肆的,那些夫人們多喜愛慧兒埃”她家弟媳又美又溫順,很得人疼的。
元再虹搖頭。
“不是啦!是慧兒無意間聽到金婆子在向牛牙婆還有吳媒婆炫耀她怎麼騙走了年迴的過程!你知不知道,年迴來開平找你呢!一個月前找來開平,卻問錯了人,被金牙婆騙說你已嫁人,而且搬到南方去了!”
她心一震,低呼:“他——他來找我?為什麼?”
“還會是什麼!我的好姐姐,當然是來娶你哪!”一個男人找一個女人,沒其它的原因了。他斜瞄著老姐,不明白平日精明的她今天怎麼變笨了。
“娶、娶我?你開玩笑!”她揪住他:“你別胡亂猜測,那是不可能的。”
“我才沒胡說,是慧兒親耳聽到金婆子說的,她說年迴想知道你嫁人了沒有,如果沒有,他有意思向你求親。那可恨的金婆子就騙他說你嫁人了。年迴仍是想見你,她就說你搬走了,找不著人啦,她自己喜歡坑窮人,生意做不過你,犯不著這樣害人吧?我們不能讓金婆子得逞,快馬回西平縣,如果年迥不在了,至少他家人還在,不怕錯過這樁姻緣的!”
怦怦!怦怦!心跳得飛快,就要蹦上喉頭口了,她吶吶地擠出聲音:“怎麼會呢……
我與他……從未有盟約……“
“不管啦!反正他就是想娶你啦。這些年來能讓你認同的男子就只他一個,說他勤奮、上進,說他聰明、顧家,說他一定會發達。你既然不討厭他,當然會同意嫁他吧?
娘叫我立即帶你追過去,莫錯過了姻緣。“在孃親的心目中,年迴可是世間第一佳婿,天下無雙的。人家相中她閨女,簡直是老天厚愛,別提聘金了,要她奉送嫁妝十馬車都沒問題。
心頭揪得再也吐不出話來,全部塞滿了轟轟然的聲音:他來找她呢,說要娶她……
娶她……那個叫年迴的青年……要娶她呢……平靜了二十年的女兒心,霎時被巨石拋入,濺起千頃波瀾,澎湃著再也靜不下來,一波波、一陣陣,或高亢,或淺唱,交織出密密羞意,以及濃濃的期盼。
不曾憧憬過婚姻,但因他,她願意沉醉。
願意當一個傻呼呼的小婦人,只為他。
馬車疾行如風,掠過的風景沒能看真切。
再快些、再快些礙…
這路途,為何仍是那般遙迢?
噠噠噠噠——馬蹄聲起落似驚雷,呼應著她怦怦的心跳。
能不能、能不能再快一些啊?!他,在等著呢。
姐弟倆輪流駕馬,日夜兼程,中途向驛站交換了馬匹,讓馬兒有體力這般勞累。
第七日,他們抵達了山西西平縣,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年家宅子,不見人跡。
“哎,年家可發達啦!一個多月前年家長子租了好幾輛馬車將全家人帶去蘇州享福。”都人如是說。
那,可有留下住址?
“沒咧,他們說抵達後才開始找房子,說不準住哪兒,或許也有可能住福州。年老爹一家子全聽年迴的。他賺了好多錢,一定是買大房子住呢。”語氣好不欣羨。
這邊的房子賣了嗎?
“喏!這小塊地,一時也賣不掉,就擱著了。”
那他們有可能再搬回來了?既然房子還在。
“不不不,有錢人都住城裡的大房子,怎麼可能再搬回來?年迴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