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跑怕薛訥看到自己心虛。也不敢慢,慢了怕薛訥反悔。一直走出了三十幾裡地,默啜下了一個命令:“扔下所有輜重,立即撤。”
趕忙跑吧。
薛訥在遠處,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場景,氣得鼻子冒青煙,原來還對王畫抱之同情,但兼有一些反感的態度,這一回他看著眼前這個老對手,從自己手掌心逃出去,終於明白王畫心情了。
這一回就再沒有停下來過,默啜還十分害怕薛訥在搞什麼**陣。
直到過了陰山,他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帶來的俘虜居然因為這一路奔跑,乘機會逃掉兩千多人。但這無所謂了,主力部隊居然安全逃出來,才是真的。
這時候,他心定下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薛訥這一次放過自己,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什麼叫道理?如果再過幾百年,金兀朮準備撤離東京,聽到宋高宗向岳飛連下十二道金牌,更沒有道理。
但他是非常之人,而且手上有阿波達幹、暾欲谷兩大謀臣,分析了一下,立即分析出許多端倪。默啜叫道,昏君好啊。如果這一次不是李顯在皇帝位置上,而是那個太后在皇帝位置上,有可能自己就回不來了。
這時候,他感到了一個機會到來了,於是立即吩咐探子穿過陰山,打聽訊息。
這個訊息不難打聽,沒有多久,默啜就知道了朝廷派出大軍,向八州施壓。
默啜聽了後,他第一個想法是,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然而這是一個大好訊息,他嘴角不停地露出笑意,下令大軍不撤走了,就留在陰山北邊不遠的地方駐紮下來。
沒有機會到來便罷,有了機會到來,如果這個場子不找回來,還有什麼臉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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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訥沒有追擊默啜,反而帶著軍隊繼續西行,逼迫單于都護府。
對薛訥的舉動,大家感到不理解,終於王海賓忍不住來到他的帳蓬裡,問道:“大都督,為什麼我們還要向西出兵?”
薛訥看著王海賓。
這是他手下頭號猛將,不過王海賓這一次前來顯然有些私心,他是太原王家的人。現在各大家族與王畫都有扯不清的關係,要麼仇恨,象韋家。要麼有瓜聯,其中有瓜聯最深的就是太原王家。
而且太原王家那個小娘子,又從大洋洲秘密回到靈州。
王海賓被薛訥注視著,過了半天支吾道:“大都督,你不要看我。他,他畢竟是你的師侄。”
“難道因為他是我的師侄,就縱容他謀反嗎?”
謀反,不會吧?別人不知道,王海賓還能不知道嗎。他還特地寫信回去詢問自己家中的長輩。
結果回了一封信,信上一句話,謀反?謀反,唐朝到現在還能這樣安定?
薛訥帶著玩味的眼神,說道:“難道不是謀反?”
這一回王海賓終於回過神來,他笑嘻嘻地說道:“謀反?那只是朝中某些人的藉口,大都督,你不會真的相信吧?”
“那不謀反,為什麼他不聽從朝廷的命令,還將朝廷二十多萬大軍擊潰?”
“這個嘛,這個嘛,”王海賓不能回答了。
“小子,你還得我多學習一點。”
“是,大都督。”
“他謀反不謀反,還能逃得了我這雙法眼?不過相信事情再過兩三年,就會水落石出。”說到這裡,他心中十分怨恨,特別是強行下詔,讓他放走默啜,很讓他感到不舒服。
“那麼我們還在兵發單于都護府?”
“我們兵發單于都護府,有沒有兵發勝州城?”
“沒有啊。”
“那不就對了嘛?”
這有什麼區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