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身份,兩位想必已經知曉,本縣也是好奇,此人到底是啥來頭。”
“大人,你仔細回想下此人說話的嗓音,語態,動作,想來依憑大人的才能也是立時便能知曉。”我刻意沒有一語道破,也是礙於這位吳掌櫃的身份略有特殊,我要是直來直說,怕是被人指責妄自菲薄,不如將話頭扔給黃縣令。
三人先去看望下還未清醒的司馬塗,司馬塗原是黃縣令的舅子,兩人的交情匪淺,直等走到安置病人之所,黃縣令突然恍然大悟,一拍雙手,嘆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那個吳掌櫃居然是……”後頭幾個字低不可聞,不過我還是聽得很清楚,他說的是大內的宦官。
“大人果然聰慧過人。”我笑言。
做下屬的,對待上司也不可一味得瑟,該捧的時候還是要捧,該讚的時候還是要贊,只見黃縣令已經頗有些飄飄欲仙之姿:“洪捕頭過贊,正是因為洪捕頭的一句點撥。本縣才能想到,這宮內之人原本不可隨意流落民間,怕這真不是小案子,回頭我即書信至都城稟明此事的要緊。”他推開門道,“此時,還是先看看司馬捕快怎樣。”
不怎樣。還是那個老樣子,明明人是昏迷的,五官卻扭曲不堪,他在受驚最厲害的時候昏厥,便保持了當時地神情,我輕聲問道:“司馬大哥任捕快一致怕是很多年月。”
“是,應該有十多年了。”黃縣令答道。
“他參與所破的案子也不少,大人可知他平生所遇最大的案件是哪個。”司馬塗看著屋頂那人的眼色,可見那人絕非善類。而且定是大凶大惡之輩,在他的印象中此人早該被處以極刑,挫骨揚灰。直入阿鼻地獄不復人間存在,他才會在見到這人時,這般驚恐,如此分析下來,此人只可能是司馬塗曾經參與案件的主犯。“這十多年地事情,請容我慢慢想一想才方便回答。”黃縣令倒是有很努力地回憶。
“好。那我們再過去看看。另一個目擊證人。黃大人想起後。請告訴我。”劉喜明明有說過。待七狗一旦醒轉便會過來叫人。難道這兩口酒能讓七狗睡這麼久都不曾醒過來。
結果一個拐彎。我看到莫孤煙靠在門邊。兩條長腿支撐著身體。頭很低很低地壓著。明明有聽到我們地腳步聲。他都沒有抬頭。
我們派出去這麼多人找他。他倒無聲無息地潛了回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不是浪費縣衙地人力物力。我才想上前找他理論。許箬荇從後面拉住了我:“青廷。等一等。”
“怎麼。”
“小莫。他不太對勁。”
“好手好腳地。哪裡不對頭。”
“他是一個人。”許箬荇不肯放開手。
“他自然是一個人。”不,不對,莫孤煙是追著那個擄走陳平兒的人而去。依照他的個性。除非是徹底將人追丟,否則他只剩下一口氣也會追蹤到底。這是身為六扇門總捕司捕頭大人的職責,要是人追丟,他不會是這副不聲不響的頹廢樣子。
那麼,剩下的可能,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陳平兒遭遇不測,他來不及救人。
我已經重重甩開許箬荇,撲身上前,拉住莫孤煙地衣襟,急問道:“平兒呢,那個孩子呢,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莫孤煙很慢很慢地抬頭,在我眼中看來,像是一盤糟糕的碟片,已經卡機,正在一格一格地播放著影像,他的臉色,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地晦暗,從我第一次見到莫孤煙以來,他始終是笑嘻嘻地看人,笑嘻嘻地說話,即便在最危急的時刻,都不能打破他樂觀的性格,即便是這兩天,他被瑣事纏身,笑容少了許多,但也不是現在我所見到的這樣,眼睛很暗很暗,裡面像是藏著隨時會撲出來吞噬人的暗流,叫人望著不寒而慄。
我聽到屋中傳出很輕很輕的說話聲,是七狗的聲音,將莫孤煙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