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對生死有些看破,“他們被我弄在一個地方,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所以他們會慢慢憋屈而死,顧大人嗎,即便是掘地三尺也同樣毫無所獲。”眉目間甚是得意洋洋。
“顧大人,話問完了沒有,要是問完,下官送顧大人出去,被別人看到總是不好。”那人半柱香的時間裡催促了三次,不時向著門口處看。
顧連山一時也想不出其他問題,還有三五日便是極刑時,反正所有的罪證,據說沙展都供認不諱,籤供畫押十分配合,人在死牢,刑具壓身也逃不出去,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出來沒準會被其他同僚笑話杞人憂天,也不想太為難帶路進來的那位,當下一點頭道:“好,我們出去吧。”
那人巴不得他鬆了口。連忙在前面引路,走得遠些。顧連山覺得身後兩道目光不減,分明是沙展在後面隔著牢門看著自己,看自己能把他怎麼辦。
不怕死,他倒是真不怕死。
顧連山嘴角一噙冷笑,直到隋長思迎上來:“師傅,一切可妥當。”他左右思及。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妥,謝過那個守夜的,帶著徒弟。慢慢走回總捕司。
“師傅,事態順利,為何還憂心忡忡。”隋長思問過一句,見他不答,兩道眉彷彿鎖得更緊,知道師傅心口有事情壓著,很識趣地幫忙整理案卷,再沒有過問。
視窗的晨曦微明時分,顧連山又回到死牢,再一次在牢中提審。沙展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見他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恍惚:“顧大人怎麼還沒有走。”定定神。才想起對方不是未走,明明是又來了。“顧大人又想問什麼了。”
“你用罌粟控制了老徐。我待問你。朝中地官員還有誰被你用此物控制。你細細道來。”顧連山才想到這個要緊地問題。連隨從都沒有帶便匆匆趕過來。控制一個老徐還罷了。要是朝中地官員有被其控制。那事情真地是可大可小。
“我不知道。”沙展收斂了一抹玩味地笑容。面無表情地扔回給他四個字。“沙某不過是一江洋大盜。與朝中官員素無往來。顧大人真是異想天開了。也實在是太抬舉沙某了。”
沙展是死囚。到牢中提審已經是天大地面子。他要是不肯配合。顧連山拿他也同樣沒轍。能做地不過是一日三次。反覆問他相同地問題。希望他一個不留神漏了口風。才可以順藤摸瓜。兩個人在外頭纏鬥不夠。在死牢中你來我往。又是一番暗鬥。
沙展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江湖中人。口舌之利卻絕對在顧連山想象之外。而且似乎對朝中各個關節要害都是十分清楚爽利。頻繁地提審沒有討得半點好處。
直到第三日。顧連山被生生攔截在死牢外頭。他才發現看門地官員已經換了人。新上任地這一位死活不讓他進去。只說是皇帝地聖諭。要是放一個人入了死牢。那麼先掉腦袋地人便是他。顧連山將令牌取出。那人接在手中翻來翻去看了片刻。老老實實地還給他。又加了三個字:“不認得。”
讓顧連山哭笑不得。不過所剩時日不多。還有兩日。沙展便會被處死。人一旦死了。留下地種種疑惑變成了斷線。再尋不到正確地出路。顧連山總覺得內有隱情。沙展地態度也在聽到他查問朝中官員起始。變得曖昧難辨。沙展一定是曉得些什麼。只是不肯說。
看門地再次攔截,顧連山動了真氣,衣袖一揮,將那人掃開老遠,那人尚不甘心,連滾帶爬地上來揪住他的衣角,連勸帶哭,只說不能進去。
顧連山心頭詫異之極,怎麼弄成這樣狼狽,越是這般,越是不能放心,別是沙展那邊出了岔子才不能放他入內,索性硬闖,未料才進去幾步,已經被四個黑衣人攔住,顧連山第一反應是,有人要劫死牢,也不多費口舌,與黑衣人動起手來。
對方的身手比他想得還要強些,人多勢眾,而且似乎對他的武功頗有了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