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半會兒,顧連山在這狹窄的空間討不得任何好去,沒有想到死牢中會生得變故,他臨出總捕司連兵器也未曾帶在身上,被這四個人糾纏著,不能夠前進,也不能夠後退。
直到周子雷的突然出現,顧連山還當他是幫手,才想鬆口氣,未料得周子雷的隨身佩劍下一刻已經橫在自己脖頸之側:“顧大人擅闖死牢,聖上得知後龍顏大怒,請顧大人同我回去,親自同聖上說明原委。”
那四個人見他束手,取來繩索將他捆綁結實,顧連山正對著周子雷才意識到這些黑衣人也是影衛,他與之纏鬥良久的人,都是皇帝身邊的影衛,周子雷見他口舌欲動像是要問什麼,先開了口:“顧大人,一切皆是聖上的意思,大人還是在見到聖上後,再問原委吧。”換而言之,他不過是個聽差之人,什麼都不知道。
捕紅 第五卷 65:十年前(十二)
顧連山起先還沒有覺得不妥,等被押到皇帝面前,見到真正龍顏大怒,他才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不過還是一五一十將自己去死牢提審沙展的過程說清楚,卻將罌粟之事瞞了下來,此事未曾查明以前,一旦露出口風去,必然引起朝中惶恐。
皇帝見他不卑不亢之姿,火氣倒是慢慢小了,只說死牢既然已經下令不得任何人入內,顧連山也同樣不得逾越,更何況這案子已經轉發其他官員手中,總捕司不許再次插手等等,最後判顧連山一個閉門思過,十日之中僅許在總捕司中走動,再違抗聖命,必將重罰。
周子雷領命親自將他送回總捕司,頗為語重心長地言道:“顧大人,聖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你便不要插手管這件即將終了的案子。”
顧連山很想問他,為何皇帝的態度這般隱晦,是不是有人在聖上面前說了什麼,或者是聖上比他更多地知道了什麼,但是周子雷的態度卻令他知曉,這個人或許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什麼都不會說。
“顧大人此次出案,也是受了重傷的,聖上不是親自送了許多藥材過來,不如在總捕司好生休養生息。”扔下這句話以後,周子雷回宮覆命,顧連山站在總捕司門口,覺得這一夜的風,格外地陰冷,在某些他看不見的地方,那些影衛應該還是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周子雷有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口,這皇宮中,沒有影衛不知的事情,也就是說,皇帝想知道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第一日,平安無事。
白蘇岸真的拿了那些珍貴的藥材,熬製藥汁端過來:“師傅,都是好藥。吃下去最少能抵兩三年功力。”少年人的眼睛一片清澄,他的念頭只為了師傅的好。
顧連山含笑接過來。抵兩年地功力,旁人聽起來已經羨慕不已,他卻半點開心不起來,不過是見著愛徒從一大清早忙乎了幾個時辰,不忍拂他的好意:“我有個重傷地同僚,正在你的家鄉養傷。你替我整理些藥材著人送過去。”
白蘇岸咧嘴一笑道:“師傅不必麻煩,這些藥材都是聖上親自送來,師傅再轉送總是不妥。徒兒已經書信給了家父,讓他幫忙送藥。”
顧連山這才露出丁點兒真心的笑容,這些個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懂事,半開玩笑地說道:“我有個摯友,也搬到你家那邊,聽說他有個女兒,清秀聰慧,不如我也寫信告訴令尊,讓他也留意一下。”
白蘇岸地臉慢慢燒起來。嗔道:“師傅。徒兒入了六扇門才多少日子。怎麼會得已經開始想這種事兒。別拿徒弟找樂子。”
顧連山知曉少年臉薄。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第二日。依舊平靜無波。
顧連山將下頭送過來地各縣地案卷調出來看了大半。掐指一算。再過一日便是沙展行刑之日。時間過得真快。至於皇帝那日略顯反常地舉動。他思來想去。唯有是皇帝怕他再查下去。翻起些許官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