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明手快,迅速衝上前去,將他穩穩地托住,避免了摔倒的局面。
季源霖茫然地低下頭,目光落在被手銬銬住的手腕上,眼眸深處透著混濁而疲憊,宛如一潭死水。然而,就在重新抬起頭看向時添的剎那,他的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絕望的笑容。
他依舊不信命。
步伐稍作停頓,時添側過頭與身邊的警察禮貌地交談了幾句。在得到警員的同意後,他在兩名警員的陪伴下,轉身走向季源霖所在的方向。
其他人都沒有預料到時添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昆汀正準備派手下過去阻止,卻被身旁的周斯復擋了下來。
昆汀帶著些許震驚和疑惑:“ilton,你怎麼——”
周斯復:“再給他點時間。”
昆汀:“……”
……怎麼說呢,還挺看得開的。
看到時添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季源霖臉上閃過一縷轉瞬即逝的茫然,嘴唇不由自主地開始蠕動,原本已經陷入死寂的心跳也在胸腔內掙扎欲出。
從特警衝入房門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對一切都麻木了。
他和祁為琛有什麼不同?甚至還要更可悲可笑百倍。
祁為琛至少獲得了無盡的權力和財富,而他呢?他機關算盡,最後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他一直都是權貴們用作博弈的棋子,什麼祁為琛,什麼周斯復,到頭來,從沒有人真正將他視為過對手。
而現在,他唯獨只剩下一個心願,這是多年來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執念,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時添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被兩名警察緊緊按住雙肩,餘光只能看到時添鞋尖的輪廓。
接著,他感受到了時添的呼吸。
溫暖的、乾燥的氣息向他纏繞而來,猶如愛人的懷抱,將他裹挾其中。
時添許久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靜謐。兩人的沉默彷彿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隔閡,但那份溫熱的呼吸卻又彷彿將他們拉近了些。
這樣近得幾乎觸手可及的距離,讓他忍不住回想起兩年前,寶格麗莊園的那座山頂教堂。
鼻尖相觸,呼吸交融,鐘聲與牧師醇厚的嗓音在他們的耳畔悠然響起,猶如一首優美的交響樂: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時添先生和季源霖先生正式結為合法夫夫】
【季先生,你現在可以親吻你的丈夫了】
……
“添添。”
警笛的喧囂中,他抬頭望著面前的人,嗓音嘶啞,輕聲問道,“這一輩子,你有沒有那麼一刻,真的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