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干的人綁在一起。你是修佛的,自然是沒有這個的,現在我給你纏上了,你便是我的了。可不許賴。”
“恩?你說什麼?”朝鳳皺皺眉,把耳朵湊到辯機唇邊,等了一會,然後笑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我自然也是你的。”
過了好一會,朝鳳像終於回過神了一般,觀察起了周圍。粘膩的鮮血,昏暗的燭火,髒的都看不出本色的地板,不時傳來的腐臭味,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哭號聲。
越看,朝鳳的眉頭便皺的越死“這裡可是糟糕啊,怪不得你都生病了。我帶你離開好不好,離開這裡好不好?”
說著,朝鳳便抱起辯機,要像外走去。看著朝鳳的動作,那兩個獄卒趕忙攔住“殿下,使不得啊,他是要犯,若是。。。。。。”
“滾!”朝鳳剛剛喊出聲,卻又像怕驚擾了辯機一般,把聲音壓了回去“走開若是在多說,那便不止是一隻手的代價了!”
兩獄卒的臉白了白,默默地退到一邊。朝鳳衝著辯機笑笑“我帶你走,我們不分開了。”
朝鳳抱著辯機向外走去,月光依舊明亮,可是卻不再溫暖。
第十九章 蓮池夢斷
秋風遠不如冬風來的猛烈,卻帶著一種自然的蕭瑟,吹黃了樹葉,吹謝了花朵,也吹乾了快流下的淚水。
朝鳳抱著辯機來到了荷塘邊,荷花早以不見,就連蓮葉也所剩無幾,只剩下光禿禿的杆子立在池塘上。
“辯機,你可喜歡這月光?”朝鳳看著辯機輕輕地問道“你總說月光是暖的,可是我現在卻覺得冷的厲害。”
“你還記得嗎?在上一個這樣的月夜裡,你說曾過,你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朝鳳笑了笑,有一些自嘲〃秋風蕭瑟,我終究逝去了那個我最想留住的人。〃
微風輕輕地吹拂過水麵,泛起層層的漣漪。朝鳳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卻不是平日那種乾巴巴的面具,而是一種自然的,來自心底的笑。如此的柔美,就像要把這一生的歡樂,都融入到這個笑容中一般。
辯機的血染紅了朝鳳的長裙,有幾處的血液已經乾涸了,枯暗的色彩就像落下的葉。那豔紅與淺褐的對比,盡然生出了一種妖異的嫵媚。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輕輕地吟唱從朝鳳的口中流瀉,最後破碎在了風中,四散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詩經中若是說多情,那自然是《上邪》,可若說是我最喜歡的,卻還是這首《桃夭》。”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朝鳳輕輕地念道,然後笑了笑“這樣的愛固然美,卻太沉重了。永遠太遙遠,我不敢奢求那個,我只盼能和我愛的那個人一起好好的活著。”
朝鳳低下頭,望著辯機的臉頰,輕輕地撫上辯機的眼眸,就是這雙眸子,只需一眼,便叫自己淪陷了。
曾經,自己是多麼希望這雙平靜如水的眸子,可以泛起一絲波瀾,可以因為自己而改變什麼。可是現在呢?朝鳳有些自嘲的笑笑,現在自己只希望這雙眼睛能在睜開,哪怕眼睛裡面不在又自己。
最後自己對辯機說了什麼呢?長此以往,不復相見?本是無心,沒想到一語成箴,竟然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以前,你是僧人,我是公主,我們是不該見面的。現在,你去了天上,而我。。。。。。呵呵,像我這樣的人,怕是隻能墮入地府了。我們還是見不到啊。”
輕輕地嘆息聲從朝鳳的口中溢位,驚落了樹梢的殘葉。朝鳳抱住辯機,似想要辯機融進自己的骨頭裡,可又害怕力氣太大會壓疼他,終是隻是輕輕地擁了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