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
“滾蛋老王頭!剛才下錯了,我要悔棋、悔棋!!!”
……
這些自然是李雲疏所不知道的了。跟在羅聞的身後穿過一條古色古香的長廊,李雲疏剛抬腳跨入了那扇鏤空雕花木門,便被那鋪滿一牆的鐵力木方格置物架給震懾住了。
只見正對面的一堵十幾米的長牆,用了三個暗褐色的鐵力木置物架擺滿鋪勻。置物架的每個空格大約有二十厘米長高,參差不齊地設計安置著,從距地半米到兩米不等。
在那一個個雕刻以雲龍花紋的空格中,各自擺放了一些天青、祭紅、霽藍等不同色釉的陶瓷罐。瓷罐容積不大,小巧精緻地放在木格中,別有一種清新雅緻的味道。
除此以外,整個房間的兩側更是佈置精美。入門左邊是一處屏風,用了彩漆剔紅、金銀螺鈿,顏色深沉卻不覺黯淡。右邊則更讓李雲疏心頭一怔:那是一套遠遠比吳大爺千辛萬苦借過來的那些茶具更為精緻優雅的茶具。
但是此時,李雲疏卻知道他的注意力不該集中在那些上等的茶具上,因為這間屋子裡,真正貴重的還是那些擺放在方格中的瓷罐,以及……其中的茶葉。
之前羅聞就已經將那一疊露皇紙交給了閣中的女服務員,而現在他兩手空空地帶領著李雲疏二人進了屋子,笑著回過頭,說道:“霍先生早就已經來過我們這間‘品茗居’了,但小云你還是第一次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
一路上早已被無視得堪比空氣的霍·先·生早已沒了脾氣,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一點也沒在意被羅聞給遺忘的事實。霍錚微微昂首,神情淡漠地掃視了“品茗居”一眼,還沒收回視線,便正好與李雲疏的對上。
於是,在羅聞滔滔不絕的演說聲中,兩人用視線流暢自如地交流著:
『羅先生……一向如此健談嗎?』
『嗯,他一直非常聒噪。』
『……』
與霍錚簡短的目光交流後,李雲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這時,羅聞才從品茗居的第一個客人說到了第一位留下墨跡的大家。意識到這次的挑選茶葉可能會延遲到很晚,李雲疏雖然覺得無奈,但也沒有別的選擇。
眼看著羅聞興致大起地走到牆上的一副仕女圖前停下,開始進入自我陶醉、回憶的世界中,李雲疏走前幾步到了霍錚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霍錚,之前你說劉老對於茶葉十分挑剔,那這些年他有什麼喜歡的茶葉嗎?”
忽然聽到這話,俊美淡漠的男人微怔了一瞬,又很快掩藏住了驚訝的神色。他稍稍思索了半晌,這才回答道:“劉老在兩年前曾經收到過一包上等的滇紅功夫茶,似乎十分喜歡。”
聞言,李雲疏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劉老真的喜歡滇紅功夫茶?”
“這個……並不是。”清挺的眉峰蹙起,霍錚嘆道:“在這之後也有人給劉老送了上好的滇紅功夫茶,但是劉老並沒有再表現出那種明顯的喜歡。劉老的品味愛好沒有人能琢磨得清,所以雲疏,你也不用這麼仔細地去思考,羅聞新得的這包滇紅即使不能讓劉老喜歡,但至少也不會令老人家厭惡。”
李雲疏愣住:“……雲疏?”
見著青年驚怔的模樣,霍錚挑起一眉,反問道:“嗯?怎麼了?”
“……沒、沒什麼。”
俊逸精緻的面容上浮現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淺琥珀色的眸子垂下,李公子捏緊了手指,儘量保持著臉上沉著微笑的表情,但是卻掩藏不住一道悠長的嘆息。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