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於是他去了迪拜,他打算失蹤個一兩年,也許桑幽幽就會把他忘了,另攀高枝。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迪拜的這一個月,他雖然天天女人不離身,可是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喝酒還是高歌、車裡還是床上、金髮碧眼還是黑眼睛黃面板……他的眼裡、心裡,晃動著的卻永遠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桑幽幽。
越是如此,他越是害怕,他怕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他怕他會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直到連少青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看到桑幽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才如夢初醒。
原來,失去她,要比失去自由更加可怕。
於是,他坐了最快的一班飛機回來,然而面對的,卻是井晨風向她求婚的場面。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另攀的高枝竟然會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是井晨風,他才更加不能容忍,桑幽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怎麼可能另嫁給他的好朋友?
太荒唐、太可笑了!
當他出現在她的面前,他以為她會痛罵他、暴打他,或者乾脆報警抓他,可是她居然都沒有。
當他向她告白時,她的一臉懵懂、疑惑,甚至誤解成其他事情,他還以為她是為了擺脫他,而故意裝傻。
如今看來,傻的不是她。
最傻的人,其實一直都是自己。
愛情與佔有,他沒有分清;姐姐與妹妹,被他弄錯。
所以,今天的後果,是他自作自受!
“姐姐,姐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此時,桑蘭蘭那稚嫩的聲音一遍遍迴盪在他的耳邊,那張因為恐懼而哭泣的臉,就像找不到媽媽的孩子,讓他的心死死地揪成一團。
“她的智商只有五歲,只有五歲!”
他歇斯底里地叫著,活到現在,他居然找不出一件比這更刺激的事情,
“我強/暴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女孩!我他媽的……”
他喊著,似乎找不到發洩的方式,於是拉開了車門,作勢就要跳下去。
“江明達!”
井晨風怒吼一聲,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拉了回來,並急打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路邊。
這是一座高架橋,鋼製結構,橋上車流量很大,車輛飛快地往來穿梭。
井晨風看著欲哭無淚的江明達,憤恨地推開他,下了車。
他站在橋欄邊,秋風拂亂了他的發,露出他此刻深沉的眸。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衣領豎起,遮至腮邊。
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無論從各個角度看去,他都讓人感覺那麼神秘、狠絕。
他做了個深呼吸,似乎在緩解著某種情緒,然後回過頭看了一眼車內的江明達。
他的頭向後靠著,頭上的紗布已經有些鬆動,眼淚正順著眼角滾落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
井晨風知道,他悔,他恨,他痛。
後悔自己居然用了強/暴這種手段企圖得到桑幽幽的青睞,他恨自己因此再不能愛桑幽幽。
悔恨到讓他剛才不惜跳車來解脫自己。
誰也沒有他了解江明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江明達雖然貪玩,卻是善良的。
凡是跟過他的女人,他從不虧待她們。
只是不要跟他談感情,因為他怕失去。
不愛,便不痛。
可命運偏偏捉弄了他,讓他愛上了,卻不能再愛。
他已經瀕臨崩潰,這種悔恨會一直如影隨形,這一生,他都註定要揹負對桑蘭蘭的愧疚。
這種折磨,也許遠比失去桑幽幽更痛。
井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