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阮沅把自己搭進去了,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做這一切,也十分清楚後果是什麼:和宗恪走得越近,她就越容易迷失自己。
她心裡的愛意,像一畝成熟的稻子,靜靜在那兒,無時無刻不盼望著主人前來收割。
然而她所渴望的那個人,卻去了一塊荒地,在那毫無生機的土壤裡,不斷播灑著煮熟了的麥種,妄圖看見奇蹟出現。
據說哲人將“瘋狂”定義為:不斷重複相同過程,卻希望得到不同的結果。
也有人說,這是愚人才會做的事,因為聰明的人,不會跌進同一個陷阱。
這樣看來,她和他,一樣瘋狂,一樣愚蠢。
阮沅怔怔發了一會兒呆,她的加班費,那盒小小的金玉壽禮,在黑暗中閃著光。阮沅將那塊玉放在枕邊。
躺下的時候,她拿起那塊玉貼在嘴唇上,冰冷的玉,就像怎麼都感動不了的冰冷的唇。
“……新年快樂。”
這是送不出去的祝福,因為,她沒有在前面加上她想加的那個名字。
第四十章
在宮裡時間久了,整日兩點一線,阮沅也覺得氣悶,她不能出宮去,成天盡坐在書房裡給宗恪當小秘,連到手的銀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花。每天閒下來就在這宮裡到處亂轉,還說這麼大個公園,竟然連個小賣部都沒有。
阮沅本來不是能拴住自己哪兒都不去的人,一放假就愛拉著人逛街。現在沒街可逛,她難免壓抑。後來她就問宗恪,能不能“微服私訪”。
“幹嘛?”宗恪疑惑地看著她。
“你要是出去玩,也帶著我啊!”阮沅很熱心地說,“算我年假。”
“現在哪有那閒工夫?”宗恪搖頭,“手頭這麼多事兒,馬上又是太后的大壽,這個那個的,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切片……”
“只不過出去玩玩嘛!哪裡有那麼嚴重啊!”
宗恪搖頭:“我不是才微服私訪過了麼?椅子還沒坐熱呢,無緣無故的,又撇下他們溜出去玩,豈不是等著人家罵我是昏君?”
“你這哪像皇帝?一點都不瀟灑。”阮沅翻了個白眼,“出宮去玩還得考慮再三。你看看人家乾隆,天天跑出去玩也沒人罵,人家‘微服私訪’是旅遊,你呢?‘微服私訪’是去給人打工有你這麼衰的皇帝麼?”
“衰啊!鬱卒啊!誰他媽的叫我先定了規矩、得做表率呢?各種福利紅包一分落不著,全部記在國庫收入裡有木有!辛辛苦苦幹到月底,薪水都拿去還信用卡的有木有!苦口婆心勸臣子們不要玩淘寶卻沒人肯聽的有木有!當皇帝也很傷不起啊!當皇帝的孩紙都是上輩子跌進糞坑的折翼天使呀!”
阮沅笑得要抽筋!
“你買什麼刷那麼多信用卡?”
“不是我刷的,是井遙刷的,你不知道,他買的衣服都可以裝倉庫了。”
阮沅故意嘖嘖搖頭:“瞧你瞧你,窮成這樣,連禁軍統領的衣服都買不起,你啊!趕緊挖個洞藏起來吧!”
“嗯,羨慕的話,你該去清穿。”宗恪一點都不生氣,笑眯眯地說,“誰叫你穿越技術不行,穿到我這兒來了?”
阮沅嘟囔:“我說,你不能出去,難道也不能放我出去溜達溜達?”
宗恪驚詫地打量她:“幹嗎?想去吃喝嫖賭?”
阮沅不悅:“我到這兒來就是一鄉巴佬,成天只知道給你打工幹活,什麼世面都沒見過。吃喝嫖賭我不敢,宮外頭逛逛,難道也不行啊?”
“好吧,下次讓阿蓴帶你去逛窯子。”
不說則已,一說就這麼生猛!
“叫一個太監帶我去逛妓院?!”阮沅叫起來。
宗恪忍住笑:“你還別瞧不起太監,說到天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