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雪樓的那些東東,他比我更熟。”
阮沅想了想:“你真的不介意我去逛那種地方麼?”
宗恪做苦苦思索狀:“大延律法規定:官員不得**請問:您有違法的能耐麼?”
阮沅的臉都紅了:“既然不許**,那你還放阿蓴出宮?”
“這不更是廢話嘛!指控一個太監**?你在說單口相聲呢?”
“……”
“禁止**這條律法已經很多年了,是我爹定的,他就最愛裝腔作勢。”宗恪聳聳肩,“其實我無所謂,這種事情只會越堵越濫:不讓公然**,人家不會抽暗條子麼?不讓找女人,人家不會去找男人麼?眼下留著這律法,純粹是給地底下的老頭子一點面子。”
當時,阮沅還以為宗恪是和她開玩笑,沒想到過不了幾天,宗恪還真叫人給她做了一套男裝,是件百幅流雲滿繡金的深色直裰。
“眼下暫時不能出去玩,不過衣服先給你做出來了。”宗恪說,“穿上試試吧。”
阮沅的好奇心強,她在阿蓴的幫助下,把頭髮梳起來,穿上男裝,拿掉首飾簪釵,這麼一打扮起來,竟顯得神清氣爽、英氣勃勃,愈發眉目清澈動人。
“很英俊嘛。”宗恪詫異地說,“原先距離我還有百丈遠,現在縮小到十來丈了。”
阮沅又氣又笑:“你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呢?”
“往後就做男裝打扮吧。”宗恪的樣子顯得很熱心,他故意用手指頭捅了捅阮沅的腰,“我再悄悄給你保舉個官兒什麼的……”
“千萬別告訴我,你只對男裝的我感興趣。”阮沅悻悻地說。
阿蓴在旁邊也笑:“尚儀換上男裝,竟有脫俗之感,讓人過目難忘。”
阮沅能感覺到這套男裝做工精良,材質上佳,雖然愛不釋手,但也不免有點惴惴。
“這衣服好貴吧?”她問。
“費用嘛,就從你的薪金里扣。”宗恪掐指算了算,“估計你這兩個月都得白乾了。”
“……”
後來,阿蓴才告訴阮沅,宗恪是開玩笑,哪怕往後真的出宮去玩,也不用阮沅自掏腰包。
“咳,你還能花多少錢?”阿蓴笑著說,“最銷金的那些花費,也使不到尚儀你身上。”
接著,阿蓴又開始說起哪家的酒最好,哪家有什麼出名的菜餚,哪家的姑娘歌喉好,哪家的頭牌最紅……阿蓴講得舌燦蓮花,阮沅聽得津津有味,她覺得她就是那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阿蓴,你知道得可真多!”阮沅由衷讚歎道。
“我這就算多麼?”阿蓴搖頭,“還趕不上我師哥的萬分之一呢。”
阮沅詫異:“你是說泉子?”
“可不是,”阿蓴一笑,“他在京城裡逍遙浪蕩的時候,我可還在街頭要飯呢。”
阮沅聽說過,阿蓴是孤兒出身,身世原本十分困苦。
阿蓴又笑:“說起我師哥那股子紈絝範兒,誰也學不上來,那是天生的。他和我不一樣,過不慣苦日子,身邊離不了人伺候。”
在宮裡久了,阮沅也結交了幾個朋友,青菡那些自不必說,她的朋友裡,也包括宗恪身邊那幾個太監。入宮之前,阮沅大概做夢都未料到,自己此生會有“太監朋友”,好在她全不在乎。
這些太監裡面,阿茶是個古怪孩子,不喜歡和人聊天,蓮子天性拙舌,聊也聊不出話題,阮沅只和泉子還有阿蓴話很多,不過對這倆人,阮沅的態度也有區別,和泉子聊天,一直是比較實在的,彼此能觸控到對方更深的動機,但是和阿蓴就不行了,阮沅能感覺出來,她和阿蓴的友誼很浮泛,像水面的一層油,不能夠深入下去,只能談一些很表面的東西。就好像,阿蓴並不想把自己的真實一面,暴露給阮